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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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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年纪懂得什么好人坏人呢?”大娘摸摸她的头。“这几天让你这小娃儿忙里忙外的,累吗?” 上官蔻心摇头. “他——公子可曾为难你?” “没有。我听大娘的话,很少到大屋子去,而且公子他根本就不说话。”上官蔻心道。 “你代我送饭去,他什么也没问吗?” “是啊!” 大娘一听,苦笑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冷血、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蔻心,你听大娘的话,万一——万一大娘有个什么——” ““什么”就是死掉的意思吗?”上官蔻心颤抖着双唇嚷:“不要!蔻心不要大娘死掉!” 看见了她的不安。大娘觉得很心疼,无法开口对她说自己迟早也会离开她,只能笑一笑。 “好,大娘不会死,会一直陪在蔻心身边,这样可以了吧?”她说了谎,但成功地消除了女孩的不安。“不许再掉眼泪喔!叫他看见就不好了。” “公子出去了。”上官蔻心擦着眼泪说。 “啊?出去了吗?”大娘躺回床上。“这么说来会有一阵子不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还是不觉得公子有这么可怕啊!”上官蔻心纳闷地说。 “再过几年吧!等你再长大些就会了解的。”大娘说着,闭上眼睛休息,上官蔻心替她拉好被子,拿起汤碗走了出去。 又六年后,上官蔻心十六岁。 如果知悉一切之后却要失去大娘,那么她宁可什么都不要知道。 这几年来大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不仅咳嗽的宿疾缠身,体力也越来越差,经常整夜干咳不能成眠,严重时还咳出血丝来。 尽管如此,大娘仍不许她向公子求援;如果发现蔻心有这种念头,大娘甚至会整晚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身边。 眼见大娘越来越虚弱,上官蔻心的疑惑也越来越扩大,她不明白大娘为什么这么固执。咳得这么痛苦,夜夜都无法成眠,这样子还不求公子找大夫,为什么呢? 前天深夜大娘咳出了一大摊血,守在床边的她吓白了脸,倘着泪不知该如何是好,跌跌撞撞欲往邻房找公子,又让大娘一把给拉住了。 “不要去,蔻心。”大娘孱弱地低喃。 “可是您——” 大娘摇摇头,挣扎着坐起来。 “这回就算是神仙来也救不了我了。” “大娘!”上官蔻心才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滑下双颊。 “唉!不要哭,你已经不是三岁五岁的小丫头了啊!我这身子一天壤过一天,但总算也撑到你长大成人,大娘已经没有遗憾了。” “别这么说,大娘,您会长命百岁,让蔻心好好孝顺您!”上官蔻心边擦拭泪水边说。 大娘眼眶里含着泪,脸上泛起欣慰的笑容。 “能有这十年,大娘已经很满足了。”大娘说着又咳了几声,上官蔻心忙倒了杯水送上。 “躺下来休息吧!大娘,别再说话了。” 大娘摇头,拉着上官蔻心在她身旁坐下。 “也该是时候了,有些事情大娘必须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上官蔻心问。“不能明天再说吗?我担心您会累着——” “我已经好多了,不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我始终不能心安。” 上官蔻心又想掉泪,大娘就要离她而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大娘轻叹一声,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这些年一直让你扮成男孩子。难为你了,倒是你这张脸蛋漂亮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公子要是多瞧你一眼,只怕早已发觉你是女儿身。” “对不起,大娘!”上官蔻心低头道。 “傻孩子,我不是在责备你啊!”大娘慈爱地笑了,但随即又是叹息,笑颜化为愁容。“大娘这身子看是撑不了多久了,我两眼一闭也算解脱,没什么大不了,唯一教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大娘!”上官蔻心低喊,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大娘从怀里拿出个金锁片交给她,说道: “你来到这儿时就戴着这锁片,大娘心想这也许是唯一能证实你身世的东西,又担心你不小心把它给搞丢了,所以就先替你收着。” 上官蔻心低头看着手中的锁片,正面是一只展翅的鹰,反面则以飞扬的字体刻着“上官蔻心”四个字。 “这上头有我的名字。”上官蔻心喃喃道,记起大娘如何拿着张纸,要五岁的她一次又一次练习写这四个字。大娘看着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嘴角漾起浅笑,在咳了几声后开口说: “你和你娘的装扮看来不像寻常人家,大娘心想你或许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一个千金小姐总不能连自个儿的名字都不会写吧!所以——” “所以大娘才要教我识字?” 大娘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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