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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没做过也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反倒拉着他坐回椅子上。“我和你娘聊了很多——”

  “她不是我娘。”骆昔浪冷冷道。

  “明明就是。公子这别扭闹了二十多年也该够了吧?”

  “我什么?”

  “你闹别扭。”上官蔻心斩钉截铁道。

  骆昔浪狠狠瞪她。

  “我才没有。”他咬牙说。

  “没有吗?那为什么到现在还记恨着,连自己的娘都不认?”

  “你们不是聊了很久吗?难道她没有告诉你,是他们将我送走,并对外声称骆昔浪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子了?”

  “夫人不得已将你送走,她心里一定也很苦的;当然,你父亲也苦,但他的苦只持续到他过世为止,而夫人只要活着一天,这椎心之痛就跟着她一天,这不是很可怜吗?难道你就不能——”

  上官蔻心忽然停下来,因为骆昔浪的表情。他看起来似乎压抑着痛楚,但是因为痛楚太强烈,便化为各种情绪反应在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里头盈满的孤独真是叫她心疼。

  然后,有如当头棒喝,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孤寂骄傲的人并不是真的恨谁,他恶劣的情绪反应其实是用来掩饰心里的忧虑和不安,他担心,他只是太担心了。

  噢!他们怎么可以说他狠心?他是她所知道最最善良的人了!

  上官蔻心哭着扑进骆昔浪怀里,他一脸错愕,但仍伸手拥住她。

  “怎么了?”他问,神情已转为柔和。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她边哭边说。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误会你!”她抬起头,湿润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我早该知道的,你怎么会恨自己的母亲呢?如果可以,你恨不得能天天陪在夫人身旁孝顺她。”

  “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不想回“傲笑山庄”是不想看见旧事重演,你不要人们把你和“傲笑山庄”扯在一起,你不希望再听见人们说你母亲生了个妖怪,你——你一直以来都只想要保护她,保护这个家,还有家人,只是这样而已。”

  “别说了,别再说了!”骆昔浪哑声低语,然后伸手紧紧拥住她。他不明白她为何总能探知他最脆弱的一面,而且如此轻易。

  “你这么好,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

  骆昔浪攫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他有多好、多善良。一开始她就给了他全然的信任,不管人们如何说他,如何待他,她始终坚信他不是恶人,不是众人唾弃的邪恶妖魔,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她又是如何能毫不怀疑?

  天!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他不想离开她,但若将她留在身边,他又能给她什么?不过是无尽的歧视与排挤,一但牵扯上他,就会陷入无底深渊,终生与孤独为伴,他怎么忍心?

  骆昔浪绝望而狂烈地吻她,上官蔻心也紧紧抱着他的腰,任由他炽热的唇袭过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头、她的下颚,然后轻触她受伤的脸颊,更向下移到她雪白的颈项。

  上官蔻心闭上眼睛轻叹!她好喜欢这种感觉,陶醉得正要露出笑容,却发觉他退开了,还抓紧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

  她着急了,手抚向他的颊,想要他再碰触她。她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她只会在他怀里,不,不仅如此,下辈子她也只要他,她的白色神祗。

  “蔻心!你——”骆昔浪躲避她的手,很努力的要找回理智,但她完全不配合,还拼命帮倒忙,用一双迷蒙的眼睛诱惑他,甚至噘起嘴,似在恳求:

  “我还要,公子,我想要你——”

  骆昔浪呻吟一声,举手捂住她的嘴。

  “停下来,蔻心。你不能对我说这种话,不能在这里说。”

  上官蔻心拉开他的手,受挫地问:

  “为什么?我真的喜欢——”

  她的嘴又被捂住,骆昔浪闭了闭眼睛,白皙的脸微微染上一抹红潮。

  “你喜欢什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瞧瞧那儿。”

  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上官蔻心眨眨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她又眨了眨眼,接着发出一声惊呼,粉脸埋入骆昔浪胸前,怎么也不肯再抬起来。

  原来大厅的一侧站着骆义扬和一位妙龄女子,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左顾右盼不知道该看哪儿;最后骆义扬仰头看着梁柱,妙龄女子则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露出的绣花鞋尖,双手无意识玩弄自己的衣袖。

  “对不起。大哥,我应该咳嗽警告你,再不然就是带着寒梅先避开——”

  “闭上你的嘴,你让两位姑娘更不好意思了。”骆昔浪瞪了骆义扬一眼,他自己则明显已经重拾自制力,从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绪。

  “姑娘?”骆寒悔惊讶地低喊,视线按着移往上官蔻心。

  骆昔浪见状,两道白眉危险地扬起。

  “你以为我跟一个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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