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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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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绝凡步至琢裴庭当口,一双脚好像突然不听使唤,往里头转了进去,却见晔儿并未换下方才扮鬼的装扮,神情恍偬的倚坐在窗台上。 “晔儿,你怎么在这发怔?留心着凉”圣绝凡卸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大哥”晔儿旋过头直视着他,“我好怕——”“不会真有鬼的圣绝凡拍拍她的肩道。 晔儿撂摇头道:“我怕的是这个,是真相,是事实,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好害怕!” 圣绝凡站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正色道,“你该是明白的时候了,但要记着一点,我们是不忍伤害你分毫的,好吗?你要记住,好吗?” “好,一定不忘!”晔儿噙着泪倾首。 “这才是乖女孩”圣绝凡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心中的隐忧依旧逐渐扩大。晔儿忘情的享受从他胸膛中透出的热力,退却了世间扰人的俗事。往下看着她双眼紧闭的脸,圣绝凡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三日后。 这天午后,晔儿带着福福在后山头散心乘凉,才一回房,就被家仆唤了去,说大哥在议事厅有事找她。 议事厅的门是半掩的,晔儿方推开,就看到好些人神色握重的坐在里头,有圣绝凡,若丞、诸葛玉明、展峰,袁镇和蒲扬海。 若丞位列首座,见晔儿进来,急切的站起身来,却是迟疑的欲言又止。 见状,晔儿不悦的闷哼了声:“闭关修行圆满了吗?怎肯见人了?” 若丞吞吞吐吐:“朕……朕……”。 “你你你,你架子可大了”晔儿头一扬,胸中一口翟气不吐不快。 若丞顿时声泪俱下,“朕不敢见你,因为怕得不到你的原谅,你皇娘的惨死,朕正是道因,负罪之身,不敢祈求你能宽恕……” “什么皇娘?我不懂你说的,我娘是何模样,我都不知道了,更何论她的死!” “皇姊,朕的哗姊姊,父皇的手中宝、掌上珠,你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若丞多日来积压的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请——你——闭——上——尊——口”她一宇一句冷硬的说道。 圣绝凡见他们两人僵持不下,遂开口道:“晔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圣大哥呀,这也得问?”她毫不犹豫回道。 “是吗?晔儿,你聪明过人,却习惯于逃避。你一定想过我和你爹是否同为一人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是的,我们是同一个人但不是你父亲!” 他的话有如一颗炸弹在晔儿的脑子里引爆,轰得她头昏脑胀,炸得她一片空白。 “是开玩笑的吧!圣大哥最会骗人,所以,这都是骗人的——”她无意识的呢哺道。 若丞接口道:“他不是骗你的,是实话,你不是圣家人,你是皇家公主,是宁妃的女儿,是六年前失踪的如意公主,皇姊,请你要弄明白呀!” “啊”晔儿捂住耳朵,发狂似的叫喊。 圣绝凡走至她身前,使力的钳住她剧烈晃动的身子,“别这样,求你,你不能再沉睡了,不要,不要,”他心痛的说道,见她如此,他一颗心有如千刀万剐。 晔儿忽然停止所有动作和声音,昏厥在圣绝凡的怀里,仿佛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对她来说,一切都幻灭了,她的世界——正一步步的崩毁。 “不——不——”圣绝凡用力的摇晃她;“醒来,你给我醒来,我不准你逃,不准听见没有” “皇姊——皇姊是怎么了?”若丞惊慌失措,只见众人的反应和圣绝凡一般,都是一副大事不好了的样子。 晨峰垂下两行老泪,沙哑道:“她又要像六年前那样了,封闭自己的感官,再度——成为一个娃娃” “我想她大概巳忆起她皇娘满身鲜血淋漓,为了保护她而挨人刀子的情景了”诸葛玉明猜臆道。 若丞闻盲,深引以为憾,却也想不出补偿的法子,只能跌坐在椅上,失神的望向远方。 圣绝凡将晔儿抱起,眼中盛满的是悔恨,悔的恨的,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袁镇近门,快一步的为圣绝凡打开门,不知所措的无言以对,只能睁着眼看他将晔儿抱离厅堂。 昏睡了两天一夜,晔儿似乎没有醒来面对现实的打算,而一切能做的,能想的,圣家庄的人没一项敢省略。 不算短的六年,晔儿征服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若有人想伤害她,他们会是第一个为她冲锋陷阵的人。 “主人,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展峰不可置信的问道。 圣绝凡深情的藐着晔儿苍白的小脸,痛心得扯出一抹笑容,“嗯,我已经决定带她回祁连,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让她出来。” “如果她永远不醒来呢?你的一生是否就要埋在那里孩子,你父亲将你交代给我,要我替他亲眼见你娶妻生子,幸福圆满,我不是不忍疼晔儿,但圣家的命脉不能就此中断啊”展峰老眼含泪,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爱晔儿,爱得刻骨铭心,若从我身上抽去爱她的成分,只怕所剩无几了。我不要像爹一样,为了传宗接代,娶丁个不爱的女人,抱憾终身,同时也造成那女人的痛苦,我娘便是—个现成的例子。 “你知道这一切?”晨峰颇为讶异。 “对,我知道,就在十八岁那年的—个冬夜……”圣绝凡回想着十年前的—个故事。 十年前。 大雪绵延不绝的纷飞着,狂风怒吼不绝于耳,这一切是如此的令人心生惧怕,而明灭不定的烛火跃动不停的映上两个对峙而立的人影上,情势几乎是一触即发。 良久的沉默后,一道女声响起—— “圣楚天,你的自私误了我一生,恨巳不足表达我的感受” “娘子——” “住口,你不配这么”戴雪晴虽是四十开外,却犹可见其绰约风采。 “好好,雪晴——” “也别如此唤我,”她的声音不复凌厉,“我不配“爹当年取名时,愿的是我在风雷中犹能拥有艳丽的阳光,现在的我,心中一片阴霾,一丝光亮都没有,谈什么晴天”…戴雪晴的声音哑了,啜泣声不断的从她的喉中夺出,使她憔悴的脸再添一分苍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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