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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你在叫什么?好吵啊!趴在拓跋魁床畔的钟瑶揉著惺忪睡眼,不解地抬眸问。

  “是你!你在这里干嘛?”拓跋魁没有预期的凶她,不觉讶然。

  他的叫声将钟瑶的瞌睡虫吓走了大半,她揉著眼的手停在半空中,血液蓦地全往脑 子冲,她不假思索的往前一扑,将拓跋魁抱个满怀,哑著声道:“你真的醒了,真的醒 了!昨晚我好担心,万下你真的一觉不醒那我……那我怎么办?你教我怎么办?”她的 嗓音脆弱,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她不住的颤抖,将他抱得死紧,那份浓烈在拓跋魁心口 一紧,没能狠心将她推开。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纵然是,这副铁石心肠在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丑陋女子面前 早已出现裂缝。

  拓跋魁僵直著身子,不习惯钟瑶太过亲匿的接近咳了几声掩饰他的尴尬,“我是怎 么了?我不是在荒郊跟风他们打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这儿又是哪里?”

  “你哟!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钟瑶半真半假地斥责,虽然是斥 责,仍旧脱不掉那浓郁的爱怜。“你在打斗时受了极重的伤,而且还中毒,险些丢了性 命,这里是爷爷找来的寒霜屋,帮你解了宗喇弥下的千日醉,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提,到宗喇弥,钟瑶就一肚火。

  哼,现在宗喇弥与富察哈敏应该已中了蝎子毒,痛不欲生。

  “千日醉?”这三个字引起拓跋魁的反应,他突地用力揪住钟瑶的纤肩,追问道“ 你说宗喇弥对我下千日醉?”

  “是啊!他和富察哈敏计划将狼族献给突厥,所以乘机将你撂倒好方便行事。”在 他强劲的力道下,钟瑶几乎无法呼吸,细声囔道;“你………快勒死我了,快松手。” 拓跋魁这才失魂似的松开了手,脸色蓦地一暗,钟瑶立刻退了一步,大口呼吸空气,没 发觉他的异状。

  低鸣的产音在空气中凝结的片刻响起,登时赢得两人的注视。

  拓跋魁一愣,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银白色的身影一跃,飞扑到主人宽厚的胸膛,喜孜孜地舔著他的面颊,好不开心。

  钟瑶见状,怕涛压疼了拓跋魁,急忙拉过他道:“涛,你压到魁的伤口了,别淘气 了,先下来吧!”涛虽不舍却顺从地跳到地上。

  钟瑶不经意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知道银狼的名字,且涛也不会对陌生人如此听从 。拓跋魁虽然受伤了,洞察力还是很敏锐。

  不怕涛且知道涛的人,除了苍狼一族的成员外,就只有师父恨天长。那么她是谁, 答案立别呼之欲出。不是泼辣病人老三蓝鲸,就是调皮的的老七紫狼那么一切都有个解 释了。乍见她时有熟悉感,那股每每见著她就自然而生的不舍与爱怜,次次为了她破戒 。

  再者喀尔东回狼族时被札木顿攻击,危急时出现救了狼族的紫狼,其实就是眼前这 个无盐女。

  拓跋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老七,你不好好待在中原过轻松自在的逍遥日子, 跑到烽烟四起的狼族来干嘛?”明明是在为她担扰,出口的语气却万分严厉,吓得正微 笑注视著涛的钟瑶身子一僵,无法反应。

  “你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钟瑶牵强地笑著,被他突然的揭穿弄得手 足无措。该认?该否认?她全乱了章法,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以紫狼的身份面对他。

  “我去跟爷爷说你醒了,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不敢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相对, 她随意找个借口,赶紧退出寒霜屋;狼狈而逃的她错过了一双紧随她的有情睛眸。

  尽管逃吧!他欢送她脱逃的时间也只有现在,下次再也不允许她自他身边逃离。他 在死里逃生再见到她后,竟再也兴不起往日那种自寻死的念头。是的,他不否认自己是 故意伤得那么重,只为了摆脱在他心底多年,教他痛不欲生的梦靥。

  但是不再逃避了。拓跋魁在心头默默发誓。

  “这里这么大,该上哪找爷爷呢?”出了寒霜屋里曲折回旋的长廊,钟瑶还真不知 道该从哪找起。

  心不在焉的她,还为著拓跋魁认出她而忧心仲仲。该如何面对他?一旦以紫狼的真 面目出现,那么聪明心细的他一定轻易察觉她真实的感情。她是如此恋著,如果这份情 反倒被他当成笑话,那么她宁愿抵死不承认。

  可是,她又怎能如此洒脱?若不是对他的心意如此坚定她岂会千里迢迢、不辞辛劳 来寻他?是紫狼也罢,是天凤也好,她心里早已将矜持抛至一边,在拓跋魁面前她是没 有也不需要自尊的呀!

  只因为她由里到外,由四肢百骸深刻到血液里,全身上下都深深依恋著他,既是如 此,她的命运就是他,也唯有他了。

  “喔!”眼看地上的钟瑶与来人擅个满怀,闷哼了一声,随即开心地拉著来人道: “爷爷,我正在找你呢!魁醒了,你快去瞧瞧他!”她不由分说地拉著鄂索图往寒霜屋 去。

  他们还未到霜屋,远远地便瞧见拓跋魁抚著胸口,步覆蹒跚地在长廊上走。

  钟瑶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扶住拓跋魁的手臂,一边斥道:“你伤还未好,怎么可以 随便移动,你当自已是铁打的呵!”哎哟!她一惊呼,看见他身上的白布条又渗出血迹 ,可能因移动而牵动了伤口,让钟瑶瞧著又心急又气恼,“你瞧你,伤口又冒出血丝, 你可不要命呀!”她扶著他到最近的一间厢房里,并且赶紧为他详细检查伤势。

  拓跋魁被她小心翼翼的举动惹得心微酸,曾几何时有人待他这么的体贴了,嘴上却 依旧倔强。“这点小动作要赔了我的命,阎罗王还不想我的这条贱命。老七,你别忙了 。”

  他玩笑的话语竟惹得向来开朗的钟瑶一下子红了眼,不及反驳他的称谓,霎时热泪 盈眶,扑进拓跋魁的怀里,拍著他的胸膛,宣泄这阵子的担惊受怕,“你……你真是傻 得可爱,差点没命,要不是我在这儿,你早就去做阎王爷的女婿了。你……你坏,大坏 蛋,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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