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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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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学校里的饮料店早就关门,所以说好了请客的人只能去外面破费了。 附近有家茶室,也不管两个女生这个时间到这里会不会引人侧目,进去了再说。 点了一杯绿茶一杯花茶,从刚刚走路到上茶的过程中,被安抚对象始终没说一句话,温湄也不理她,挑了一大堆随意取用的点心果脯回来,快乐地开吃。 这个玉米真难吃,不过地瓜干不错,凉糕太硬了—— 享受得几乎已经忘了来这里做什么,偶尔抬头,发现对面一双兔子眼已经不知道看她多久。 “你醒了?”有点奇怪的说法,不过很合适啦,“喝口茶吧。”呀呀,这个绿豆糕美味耶!继续吃! 秦晓畅依言啜一口茉莉花茶,然后重新默然。 被这么委屈的眼神在那里瞪,就算再好吃的东西也很难下咽。温湄无奈,拿过纸巾擦擦嘴,又喝口茶润润喉,开始进入议事时间。 “那个,你好一点没有?”说真的,点头的话她就可以走了,交换完今天谢谢你不用谢之类的礼貌用语后,也许还赶得上末班车,然后皆大欢喜。 秦晓畅果然点头,然后带着哭腔说:“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温湄自然知道她不是因为对自己感激涕零才哭的。 看来今晚上只好再一次对不起阿禾,打的回去了。 有了这一层的思想准备,她打起精神来面对眼前的问题,“介不介意和我说说?” 秦晓畅沉默一会儿,才开了口:“他、他说要分手!”哭声重现。 温湄又叹气,其实我知道的。既然是你那么伤心一般来说总是他抛弃你。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那些不经意间的亲密动作如此自然,应该不仅仅是她比较开朗的关系。 秦晓畅抽抽噎噎地述说:“我们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本来以为,我们会这样下去的,但是他之前他突然说要分手……”“哇”的一声,店里的服务生目光全部转向这里。 温湄急忙拍拍她的手臂,“你先别哭,他有说什么理由吗?”嘴上这样问,心里已经将陈世美型的某男狂刀乱砍一百遍——说一千道一万,除了变心这个万恶之源外,还会有什么理由?面对这种情况,女孩子当然要自强自立,千万不能软骨头地和他们纠缠不清—— “他说,他不想再被我这样依赖,现在这个年纪他只能考虑一个人的将来,没有办法负担更多。”女孩说着又哽咽起来。 温湄准备好了的讨伐之辞顿时说不出口。 这样的年纪吗? 这种话……听起来不像是推诿的借口。 “我知道我平时是很依赖他,吃什么穿什么学什么玩什么,都缠着他拿主意。他一直就是这样让我依赖的啊,而且看来也没有不开心,为什么偏偏到现在就不行了呢?” 现在?现在是大三了。 身边的同学大多数已经开始在为将来打算,想出国的想考研的想直接工作的,都面临着抉择。老是会看到系里的同学在校网上抱怨最近很烦,像她这样对自身的处境没什么感觉的,恐怕真是少之又少吧。 “我又不是因为他好依赖所以才跟他在一起,如果他不想我依赖他,我可以改的呀。他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机会,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依赖啊。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依赖,真的会让人消极怠惰的呢。她和尚冉,是谁依赖谁多一点呢?好像,并不是那么明显的。说到底,他俩,还都是很含蓄的人。 那是不是说,即使分开,也不会像晓畅这样痛苦? 还是,因为含蓄,所以痛苦加倍? 无意识地不断抽餐巾纸给她,温湄心不在焉。 她并不是真的神经大条万事不萦怀,而是已经分辨不出前途和感情,哪个更重要,所以才索性不理的吧。 他快要走了,如果不趁着最后的日子好好相处,反而因为别的事情绊手绊脚,日后肯定会遗憾的。 因为,早在决意支持他出国的那一霎那,就应经认定两个人没有将来。 “没有他,我好像就感觉失去了奋斗的动力。就算考上研究生,不能再跟他在一起,那又有什么意思?” 没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没意思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呀。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会真有谁没谁就不活不成的,最开始的伤心之后,总会慢慢恢复过来,然后又走上新的生命旅程。 反正她还年轻,疗伤止痛的过程一旦完成,就还会有无数个艳阳天在前面等候。 就算真的没有办法再爱了,又怎样呢?她一直不是个贪心的人,这一辈子,只要曾经体验过一回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就可以满足了。 就是因为如此坚信着,她才能够放任自己想像,当在美国的他说出分手的话、做出疏远的姿态来时,应该怎样豁达大度地含笑应对。 如果她的存在成为他的牵绊,那么就算强求来,又怎么能安心?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听他顺着他,只要他还愿意再接受我。” 平时在文艺作品上接触到此类的话,总会痛骂女人没有骨气,但是真正在现实生活中听到,却觉得诚挚无比,哀伤无比。 她和尚冉,总是注定要渐行渐远的,现在的相处日子,能够抓住一天是一天。 但是晓畅他们不一样的。没了遥远空间的阻隔,一切应该还有可为。 “去对他说吧!” 晓畅抬起头来,愕然看她。 “大声告诉他你愿意为他改变,告诉他你有多喜欢他,问他还要不要一个新的你。” 女孩有一丝迟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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