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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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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经过任何患难,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歌可泣的过去——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除了婚约外,并没有爱。 她并没有让他患得患失,若有所待,心跳加速,夜不成眠,思念再三,既惊还喜…… 这样的婚盟是个空壳子,她莫名其妙的示爱对他来说,只是个更加莫名其妙的沉重压力。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她咽下喉头的酸楚,坚持道。 “难道你从未对这桩婚事有过疑虑吗?”蓝七目光紧盯著她,愤怒悄悄渗入黑眸里。“你从未想过,你也可以有选择的自由吗?你的一生不一定要埋葬在一桩空洞的婚约里?” 小九痴痴地望著他冷淡、孤傲、无情的双眼,胸口不知怎地紧绷纠结得好疼、好疼…… “我们的婚事对你而言,就有那么痛苦吗?”她低声问。 他本想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一点头,这件悬宕在心头十六年之久的烦心事就可烟消云散,化为无形。 但是当他看著她凄楚的脸蛋时,却怎么也无法狠得下心。 机会稍纵即逝,只要点一点头,她就会知难而退了。 可是他却动弹不得,怎么也没办法眼睁睁将这柄无情的剑刺入她的心尖。 她受伤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恢复无限的温暖和希望,会错意地松了一大口气,想哭又想笑。 “七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下我的。呵!你好坏,吓了我好大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跟我解除婚约……”她直拍著胸脯。 “我——” 他的确要跟她解除婚约,的确想跟她解除婚约。 但是此时此刻,他为何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七哥哥,你还是待我很好很好的。”她轻轻地抱住他的手臂,心满意足地将头偎靠在他的肩臂,“我真的好开心……”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是?”蓝七的语气里充满挫败,无奈地喟叹一声,微一迟疑,大手还是轻抚摸著她的发丝。 终归到底,他还是硬不下心肠伤害她。 “再吃颗包子好吗?”她抬起头,甜甜笑问。 她的笑眼里盈满春风,丝丝蜜蜜地沁入了他的理智思绪、五脏六腑,但他还在做最后一丝困兽之斗。 哼,几颗包子就可以收买他的心了吗?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他蓝七在江湖人眼中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测、不苟言笑、难以捉摸…… “……好。”他却听见自己这么说。 花园里,蝶飞蜂舞乱纷纷,花香幽情荡漾不绝。 十香亭内,蓝七一颗心飘飘荡荡、迷迷茫茫,怎么也分不清是喜是忧。 “所以你就被一盘包子塞住了嘴巴?” “我没有。” 蓝七恼怒地回头,对著桌边那名玉树临风的男人大皱眉头。 一身宝气璀璨,富贵风流的福千载笑咪咪地轻抚著膝上的黄色小猫,“也许你也好事快近了吧?就跟梅十一那小子一样,口口声声说抵死不成亲,宁可被人误会风流成性,结果呢,动作比谁都快,娶了老婆连瞧也不舍得让兄弟们瞧一眼,就这样带到海外去,啧啧。” “哼。”他冷哼一声,显然相当不以为然。 要他娶红九,再等一百万年吧。 “你别嘴硬,越是嘴硬越有可能中奖。”福千载摇头晃脑地笑道:“照我想啊,就算娶了你那小表姑也不错,至少她能天天闹笑话逗你笑,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怎地,他心底明明也认定红九又笨又常闹笑话,但是这话由福千载口中说出,他胸口却掠过一阵浓浓的不是滋味和闷疼。 她……也不是常常那么容易闹笑话的。 红九除了反应慢,迟钝点外,她心地善良天真无邪,待人和气,还有笑起来的样子 他头一次注意到,她笑起来彷佛春风飞入了眼底眉梢,又暖暖和和地轻漾了开来,让他简直无法将目光自她脸孔上调转离开。 “你的脸上有著向往之色,是想起了她吗?”福千载好整以暇地抿著唇窃笑,“啊,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你说笑吗?”蓝七一震,浓眉蹙得更紧。 对红九忍耐退让是一回事,但打死他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他对这门亲事永远反对到底。 “我哪敢对威名远播的杀手楼楼主说笑,你手下随随便便一个杀手都可以于千步外取我首级哪!”福千载轻抚过小猫的耳朵,小猫心满意足地咪呜著。“话说回来,你上次何必亲自前往庆州?刘庆祥那颗狗头早巳摇摇晃晃,若你杀手楼不插手,十八省巡按也快查到那儿去了。” “纵容知府胡作非为,庆州大小官员知情不报,还得出动十八省巡按?”小九冷冷地开口,“也就难怪我杀手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若非他正好路过,看见被发配充军的姚家小男童被押送的官兵鞭得死去活来,激愤之下出手相救后,才知道这其中血泪斑斑的冤情。 为此,他不惜驱马日行百里下庆州,亲自解决那恶贯满盈的王八蛋! “非也非也,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刘庆祥的所作所为早已有密折直书九重,但是庆州上下官员同流合污确是事实,朝廷已下令严办。”福千载连忙解释。“对公权力有点信心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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