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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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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从军强忍住叹息,最近自己好像走到哪里被人嫌到哪里。 “你不要再讲那个字好不好?”她紧张兮兮,咬牙切齿的说。 “没问题。”他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怕鬼喔?” 冰娘恨不得立刻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你又讲!” “好。”他终于叹了出来,摊摊手无奈地道:“那现在你可以回房睡觉了吧?” “可以。”她气到头顶都在冒烟,怒火和饥火中烧、不冷也不怕了。“但是我肚子饿了。” “你又……”他被白了一眼,连忙咽下,“那我让人起来弄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大家忙了一整天还要被叫起来做饭,这种事我做不下去。” 她摇摇头,“我自己下碗面吃就好了,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从军本想拒绝,尤其他已经用过皇上赐的消夜,但他突然记起那天那碗香喷喷、油嫩嫩的过桥米线,口中唾液不禁自动分泌。 “好。”他充满期待,“你要煮那一天的过桥米线吗?” 她很高兴他还记得,心头没来由的一暖,“我还有别的拿手菜,不只过桥米线。” “那么……”他犹豫了。 “打个商量。”她的眸光在黑夜中晶莹闪亮,“你陪我到厨房,再陪我回紫楼,我就煮一碗天下最鲜美的面给你吃。” “成交。”他的笑容缓缓绽放,“对了,这个给你。” 他解下玄铁色披风,粗手粗脚地自肩头包裹住她。 一抹特属于他的男子温热清新气息撩绕而来,刹那间,冰娘的胸口一热,心跳漏跳了好几拍。 她不由自主地将披风攒得好紧好紧,就像被他的气息和力量抱著一般。 第四章 她那一天煮了一碗很香很香的麻油野菇面给他吃,并且赢得他把汤和面吃光光的殊荣。 打从那一晚上开始,他们俩像是培养了某种默契般,在月儿微微西斜的深夜时分,他们相约在寂静无人的厨房前碰面。 共度一消夜,共饮一碗汤。 虽然从军是拖著疲惫的身躯回来,冰娘是强忍著睡意起床,但是当他们俩生怕惊动旁人,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外的桃花亭里时,两人心底深处都隐隐约约有著莫名的悸动和怦然。 夜晚,也渐渐变得教人分外期待了。 如同今夜,冰娘带著喜不自胜的心情,心坎泛甜地为他洗手做羹汤。 将军府里的厨房很大,几乎是应有尽有,水缸里还养了好多鲜鱼和虾蟹,更别提瓜果菜蔬和鸡鸭鱼肉了。 冰娘用两瓢清水、一束挂面和鸡蛋虾仁,以及青菜、草菇,煮出了两碗清香鲜美热腾腾的汤面。 她刚刚把面捞起,汤和料倒进海碗里,正想找出条盘来搁,世从已经从她背后伸出大手,捧起了两碗面。 “很烫呢!”她低呼。 “不打紧。”他微微一笑。 从军一手拿一碗,将汤面端出厨房,来到一株桃花树下。 树下凉亭内,月光笑映人,他将面放在亭内石桌上。 冰娘拿著汤匙和筷子跟在后头,兀自担心著,“将军,你的手不烫吗?” “我没事。”他的内外功可不是白练的,不过她的著急和关怀之色还是让他情不自禁一笑,心头微微感动。 接过汤匙和筷子,他迫不及待地夹起面条吃了一口,再舀了一匙汤。 “真鲜。”他难掩惊喜与证叹。“你煮的东西永远都那么可口。” 冰娘甜甜地笑了,难得害羞地道:“是你不嫌弃。” “真的太好吃了。”他唏哩呼噜地吃将起来。 她看得好欢喜,这就是为心爱的男人做菜的幸福感觉吗? 咦? 冰娘眨眨眼,她刚刚在想什么?好像是关于心爱男人之类的……她的小脸不禁涨红了起来,抓著筷子的手有些发抖。 “乱讲、乱讲,什么跟什么?”她低头嘀咕的骂著自己,“什么心爱不心爱,幸福不幸福,将军只是我的恩人,别再作白日梦,更不能弄假成真呀。” 而且别忘了,他还是头迟钝、分不清楚美丑的大猩猩——她怀疑她真爱上他了,这头大猩猩可能花上一百万年还搞不清楚那是什么。 唉…… 从军敏锐地抬起头,脸上有一丝困惑,“你说什么弄假成真?” 她心脏一跳,“没……没的事,我是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们的事。” 天啊!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冰娘痛恨自己又失言时,从军的黑眸里闪过了深深的内疚之色。 “是我对不起你。”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将他俩之间发生的情事都忘得一乾二净的,而且只要想起和她有夫妻之亲的可能性,他除了心头隐隐悸动外,只有茫然的陌生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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