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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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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国操劳,十分辛苦,后宫的娘娘们都极为心疼。”她不动声色地道,“方才茱萸院的姚贵嫔娘娘也差人来请示,说上回皇上在那儿为娘娘画的美人出浴图尚未绘完,不知今夜可有雅兴完成此图?” 她越说,玄清凤脸色越尴尬,像是恨不得立时钴了地洞里去;可心中不知怎的,又是一阵烦闷气恼上涌。她说得这般轻巧自在,难道对这事儿当真半点醋意也无? “朕很忙,”他哼了声,不耐地挥了挥手,“无论谁来问,一律打将出去!”“是是,奴才遵旨。”周公公弓颈缩肩,见气氛不对,忙蹑手蹑脚就退逃出殿。 “奴婢也告退了。”阮阿童也行了个礼要离去。 “阿童”一个无比哀怨嗓音幽幽而来。 她身形微顿,“皇上还有什么吩咐?”“你这场气还要生多久,不如跟朕说个日期,也好让朕心里有个数儿。”他叹了一口气。 “奴婢没有生气。”其实这几日她也平心静气下来了,嘴角掠过一丝早已认清现实的苦笑。“谢皇上宽容,允奴婢放肆了几日,如今事过境迁,请皇上不必再将那等小事敢在心上。” “那好。”他对她勾了勾手,“来。” 她脸上浮现一抹戒备。“皇上?”“朕答应,今晚不会吃了你。”他斜支着头,慵懒邪肆地望着她,“而且朕手也不动,绝不碰着你,如何?” 她小心翼翼地缓步上前,在离书案前两步停了下来。“请皇上示下。” “明儿你陪朕微服出宫。”他突如其来地宣布,满意地瞧见了她眼底瞬间亮起的惊喜光芒。 “出、出宫?”她声音抑不住欢喜,微微颤抖了。 自她六岁入宫到现在,十二年了,从未蹐出这座玉造金铸的皇宫一步。 而宫外,有平凡热闹的万户百姓人家,有自由自在的气息,有繁华鼎沸的人间烟火,还有记忆中的糖葫芦、捏面人儿、大茶馆里的说书、街角小摊上的豆汁配油条…… “喜欢吗?” “喜——”她一顿,飞扬晶亮的眸光倏地又恢复了严肃凜然。“皇上九五之尊,微服出宫岂不太危险——” “清晨出,入夜归,朕保证带足了护卫。”见她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不禁乐得玄清凤一阵眉开眼笑。“这样朕的阿童可否稍稍安心些了?” 她小脸微微一热,暗自懊恼自己的多嘴。“既然皇上圣心已定,有所安排,奴婢自当从命。”“待会儿早些歇下,明儿换朕唤你起床。”他笑嘻嘻道,“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既与你共驽帐,又怎舍让你登床铺被——”“皇上有心思记这些淫词艳曲,倒不如多批几本摺子来得实惠点。”阮阿童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白眼,随即恭敬欠身一福,“奴婢下去了。” 玄清凤眨了眨眼,半晌后才喃喃自语:“朕是真心的……哎,这年头说真心话也错了吗?”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教对清风想念他……阮阿童…… 整晚翻来覆去,兴奋得睡不着。 直到天刚蒙蒙亮,她就轻脚起身打了温热的洗脸水,边命阿婉和阿圆到小厨房传来早膳,然后亲自伺候玄清凤起床。 “你们都退下吧!” 好一幅魅惑人心神荡漾的美人海棠初醒图,宽松半敞的明黄寝袍露出他大半个精瘦结实的胸膛,肌肤雪白却又肌理分明。 阿婉和阿圆羞红着小脸忙溜了,很没义气地独留阮阿童一个面对这么强大的男色诱惑。 他就、是、故、意、的! 阮阿童暗暗咬牙,心中恨恨鄙视起这一大清早就用美色秽乱清纯少女双眼的“无耻昏君”。 “咦,都瞧见了?”他懒腰伸了一半,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半解、春光乍泄:“哎,朕吃亏了。” 谁吃亏啊?骗鬼啦!那件寝袍上的衣结没有三道也有五道,哪是那么轻易睡一睡就会露点,肯定是他自己故意。 强自按捺下想找只麻布袋往他头上套的冲动,阮阿童端出万年宫女的平静恭和神情,奉上洗脸水。“时晨不早,请皇上梳洗。” “帮朕更衣吧!”待梳洗过后,他大方地展开双臂,强壮结实的胸膛往她跟前越发靠近。 不知做了千百次的更衣动作,照理说她应该完全无感了才对,可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她从头到尾脸颊通红一片,头低低,嘴里还含糊地咕哝着什么。 上天垂怜,请让接下来的七年如流水匆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她领赎身帖放出宫的那一天吧! 再这样一惊一乍、忽冷忽热地折腾下去,她只怕还未熬到那一日,就已心神错乱而残了。 因是微服出宫,玄清凤换上一袭雪白翩翩的书生衣袍,端的是丽质天生、风流无双,手持一柄扇子,轻晃间搗过无尽春风。 阮阿童做的是大户人象的小丫头打扮,褪去了那等规规矩矩的宫女服后,反而显得俏皮伶俐清灵七分。 其他一路随行暗中保护的是禁卫军里的高手,隐没在人潮之中,却时时刻刻保持警戒,务必护得圣上周全。 比较苦恼的是,玄清凤尽管发束乌木簪,全身上下也只有腰带间系了只碧绿的玉佩穗于,一派书香世象清雅公于模样,可一张颠倒众生的清艳脸庞不管往哪站,都是人人注目倾慕痴迷的焦点,引起了不小骚动,想低调也属妄想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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