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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闭嘴。”她下意识地挣开被司徒宁静抓着的手臂,冷冷的道:“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从来就不是我妹妹。”

  “福儿姐姐,可是你比妹妹先得宠,总有个先来后到,所以将来咱们姐妹共侍一夫,我叫你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司徒宁静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道。

  苏福儿一震,痛楚的目光直直射向那平常看来乖怯的女孩,“你再说一次。”

  她跩什么呢?

  司徒宁静吸吸鼻子,不服气地坐了起来,仰头昂然地道:“福儿姐姐,其实你跟我们有什么两样?咱们全是进宫来承恩的,你代表苏氏一门,我代表的是司徒一族,我们头上都是同一个太阳,侍奉的也是同一个郎君,可为什么姐姐总是高高在上,好似很瞧不起我们的模样呢?”

  她理直气壮的话,像是狠狠摑了她一个巴掌。

  苏福儿脑袋嗡嗡作响,双颊热辣辣的,她张口欲反击,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其实你跟我们有什么两样?咱们全是进宫来承恩的,你代表苏氏一门,我代表的是司徒一族,我们头上都是同一个太阳,侍奉的也是同一个郎君,可为什么姐姐总是高高在上,好似很瞧不起我们的模样呢……

  是啊,她和那些住在侍秀苑里的秀女有什么不一样?

  她苏福儿枉自心高气傲,原来也只是众芳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苏福儿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心里涌上一股绝望。

  “其实呀,咱们都是一样的,既然进了宫,就是后宫的人,将来家里的荣华富贵都是指望着我们的,以前妹妹总是不服气,为什么太子眼里只有你,可是昨夜侍寝后,我才知道在这宫里,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就连我也一样。”司徒宁静叹了一口气,倒也动了三分真情,“可幸好,咱们托付终身的是这么个英俊伟岸的尊贵男儿,他一直都待我们好的。”

  在这一瞬间,苏福儿惨白的脸色迅速转为血一般的红。

  她突然笑了起来。

  “是呀。”她笑得好讽刺,好尖锐。“他待我们都好,没有一个不好的。”

  在他心里,所有的女孩统统都是他的好妹妹,将来也是他的好贤妻,好良妾,成就他好大的一座江山,好花园锦簇的后宫……

  “可昨晚尔善哥哥说,无论他和谁亲近,太子妃之位都是要留给姐姐你的,听得妹妹好伤心啊,若论亲,妹妹自小是追着尔善哥哥长大的,我又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尔善哥哥怎么不选我当太子妃呢?”司徒宁静说着哽咽了起来,悲伤的红了眼,“真不公平……”

  全是那抹凄楚可怜惹的祸!

  就冲着她那副怯弱楚楚的可怜相,苏福儿早已一肚子淘涌怒火熊熊烧的快爆裂开来,乍然怒向胆边生——

  “你装什么可怜?”她冲口而出,愤恨地冷笑,“昨晚不称了你的心,如了他的意吗?现在哭哭啼啼装什么清纯无辜?”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司徒宁静被骂得灰头土脸,满腹委屈哭得更大声了。

  “说你几句还是便宜你了,这么不禁骂,你将来还想在这互相残杀的后宫里跟人家混什么?”她冷冷道,然后,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去找那个负心汉算账,因为她想要亲口听他解释——她苏福儿见多识广,不是那种会傻傻落入人家圈套的白痴。

  尽管心绞痛得快死了,苏福儿还是极力在乱纷纷的心绪里努力冷静下来。

  这件事有三种可能:一是天杀的风尔善真的风流鬼上身,一时鬼迷心窍,冲动的吃了人家;二来就是他真的把“履行提暗自播种之义务”做得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第三则是司徒宁静为了坐上太子妃之位,随便在床上撒个几滴猪血,捏红了自己的颈项,哭哭啼啼地做了一场戏,为的就是要她相信太子移情别恋,好教她放弃。

  虽然她怀疑司徒宁静有这种心计,但是她背后是司徒家一族,为了光宗耀祖,众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的?

  所以,她在等,等着他来解释个清清楚楚。

  后来,他确实也来了。

  “福儿,听说你打伤了宁妹妹?”

  风尔善俊秀的脸上,是一抹深深地不敢置信。

  苏福儿盯着他,不动声色,尽管剧烈起伏的胸口几乎抑制不住要满溢出来的怀疑与痛苦。

  活活见他的大头鬼!

  她苏福儿向来动脑动口不动手,好手好脚是拿来吃饭做事爱人用的,平白无故的打什么人?

  司徒宁静说她打伤了她?哈!还真是演戏演上瘾了。

  “她说,我打她?”她眯起双眼,语气危险的问。

  风尔善迟疑了一下,“宁妹妹晕厥过去,太医正在诊治……是一名宫女说她亲眼所见的。”

  一个宫女一句亲眼所见,他就信了?

  苏福儿的心霎时一凉。

  刹那间,她方知这个后宫残酷可怕的争斗已经在这一刻开始了。

  为了这个男人,她真要开始投入这场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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