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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不防啊!谁知小小团子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说不定是什幺"天地湿荡散"、"金枪不倒丸"、"一夜七次囊"……

  那两个贼骨头既奸且诈,最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了!至于他……噢,他可是最最光明磊落的那一个了。

  "我们是谁?就是金兔和银兔,还有嫦娥姊姊。"她天真地介绍道。

  凤子丹嗤地笑了出来,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是啊,那吴刚呢?吴刚伐完桂以后吃不吃?"

  装疯卖傻,这家伙以为她真是广寒宫下来的兔子啊?

  宝兔很认真地回答:"吴刚大哥也爱吃的,只是他每天都得罚跪十二时辰,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喂他吃的。"

  "说真的,你们那株桂树真的伐完了又长吗?"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问。

  "你误会了,那是凡人穿凿附会之说,其实吴刚大哥是被玉帝罚跪……"她拍了拍膝盖。"苦得很哪,有时见他边跪边打瞌睡,又不能上床睡觉,真是惨啊!相较之下,砍砍桂树算什幺?"

  伐桂?罚跪?

  他一怔,捧腹大笑起来,边笑边没力地搭在马颈上。"你……你说吴刚罚跪?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谭了!"

  宝兔小嘴微张,看得傻眼了,手掌心那团子不知还该不该给他吃?

  照他笑得嘴巴几乎咧到耳朵边的模样看来,一颗团子恐怕不够他塞牙缝吧?

  揉着打结的肠子,他趣味盎然地打量着她,"阿海和阿刀是从哪里把你找来的?难得这年头还有这幺笨又这幺好笑的女孩儿了。"

  笨?

  她惭愧的承认,她的确是挺笨的,可是好笑……

  "我……"宝兔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的鼻头,"说了什幺笑话吗?"

  "别管那个了,走吧,上马。"他摸摸高挺的鼻梁,笑着下命令。

  她眼睛一亮,仰望着他,欢天喜地起来,"你要让我坐阿大?"

  "马车,你给我进马车去乖乖坐好。"他拍拍驰电,若有所指地说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混进我定北侯府内吗?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进去遛个几天,也给我玩几天,这样你也好对你家王子交代……再说你这幺好笑,就算用银子买回去晾在屋里说话都值得,更何况是免费送上门的呢?"

  她露出一脸茫然,手心里的团子都快融化了还不自知,"什幺?"

  他不由分说,健臂一舒,轻松地将她拎了起来,塞进马车里头。

  她没头没脑地跌进软绵绵的车厢,摔了个四脚朝天……

  "噢,我的屁股……"宝兔还来不及安慰自己可怜的小臀部,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呼啸,马车咻地奔腾了起来,她在急驰的马车里滚过来晃过去。

  "不不不……不要再动了,"她被震得脑袋发涨、满眼金星,死命地攀着绣墩惊呼,"我……我快吐出来了……"

  手上紧掐着的团子已经沾得车厢内到处都是,雪仙米团子的香气沾染飘散,却也黏得她一头一睑。

  老实说,团子塞进嘴里是好吃得紧,黏在脸上就没有这幺好滋味了……她拚命想要擦掉脸颊上的黏腻,还一边努力稳住身子,真是闹了个险象环生!

  凡……凡人果然很复杂……很……很难搞定……

  她被晃得头晕脑胀,眼珠子都快呈斗鸡状……只觉得……怎幺到处都在晃……车帘子有两三条哪……连星星都出来了……

  "砰"地一声!

  实兔晕倒了。

  子丹御马狂奔,享受着风吹过耳畔的雷驰电掣快感,他唇边漾着狂野的笑意,痛快得不得了。

  也唯有这种感觉……稍稍可比拟在战场上对敌厮杀的狂放!

  北方战事已了,蛮国遭平定,他这定北侯虽说是功成身退回京享福了,可是他年方二十八,打十四岁时就上战场……十四年来所向无敌,几乎没有尝过败仗,他已习惯了在沙场上战斗的生活,现在闲赋在家不是要他的命吗?

  如今四海无事、天下太平,举国上下都可过着安定富裕的日子,这是他多年来的愿景之一,只是如今愿景成真了,他在欣喜之余也不免有一些些失落。

  以往那种策马奔驰沙场的豪情得收敛起来,无聊地过着他"定北侯"的荣华富贵生涯了……

  他喃喃自语:"难怪那些老头子这幺热中把我们推进火坑了,这馊主意如果不是拿来用在我身上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觉得挺乐的,我也等着看好戏开锣呢……"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那堆老家伙……呃,老人家……他们则是吃饱没事干,哼!凭他凤子丹的智能,怎幺可能被这群老人家整倒呢?

  看着吧!他一定会是凤黎苏里头唯一逃过一劫的那一涸,哈哈哈……

  至于这个小丫头……带回去逗几日再丢出来,顺便活活把那两个兄弟给气死,哈哈哈……

  他自顾笑得好高兴,这恐怕是回京以来,笑得最畅快、最爽朗的一次了。

  第二章

  策马回府,凤子丹直接将马车驱入宽大舒适、专人管理的马厩内,一跃下车,随手将缰绳扔给了刀疤老赵。

  老赵是跟着他由刀口下滚出来的硬汉,在军队浬也是专门照料驰电的马夫,虽然在最后的一场战事里被蛮子划伤了腿,现下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可是依旧无损他的忠心耿耿和出色马术。

  "老赵,麻烦你帮驰电刷刷鬃毛,喂喂草料和清水。"他怜爱地拍了拍马颈。驰电亲热地摩掌着他的手,可马眼睛却瞥呀瞥地向后看。

  老赵笑着为驰电解了马鞍肩。"侯爷,您今儿又到城外透气儿了?驰电的状况还行吧?"

  "非常好,不愧是大宛名马。"他突然好笑地说:"居然还有人说驰电跑个几百里就喊累了……真是活见鬼了。"

  "是谁这幺说的?"老赵困惑极了。

  "就是……"他这才想到,怎幺小丫头没声没息的?该不会是在里头睡着了吧?

  子丹跃上车掀开帘子,果不其然,那小家伙满头黑发乱糟糟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团子印,正躺在里间睡大觉呢!

  "喂!"他摇了摇头,看清楚了些,"咦?你晕过去了?怎幺这幺不济啊?"

  不过是坐一趟马车罢了,她就能硬生生昏过去……未免也太娇弱了吧?

  话虽如此,子丹还是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跳下车。

  老赵惊得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侯……爷……"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你以为我强抢民女啊?放心,她是阿海、阿刀派来的,我准备让她在家里做客几天,再把她送回去。"

  老赵直眨眼,"黎侯爷和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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