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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不要去思考、不要去管是非善恶的问题,不要和心中的原则拉锯……

  他是个好夫婿、好男人,五年来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燕奴的事,可是他所有的付出和温柔统统都付诸流水……无论他再怎幺爱她、关心她,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子丹……

  凤子丹!一个他从小就喜欢、敬佩的表弟,从小就是他羡慕、激赏的对象,他爱他、敬他,甚至在他爱上燕奴的时候,强吞下自己也爱慕着燕奴的心思,一心祝福他……

  后来命运给了他一次转折的大好机会,让他有机会娶到了燕奴……他以为从此以后燕奴就会爱着他,死心蹋地与他厮守终老。

  可是她念念不忘的还是子丹,他愈害怕失去她,就愈没有办法满足她……

  他的自卑、畏缩和伤心一次又一次造成她的愤怒和气焰高张,五年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爱与恨、是与非,一次做个了断。

  他颤抖着手,轻轻揭开了宝兔胸前的衣裳,露出了雪白色中衣--

  他的道德良知狠狠地阻挡住他的手,乐安脸庞扭曲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老天!我在做什幺啊?我怎幺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不,我不可以这样做!"

  可是燕奴鄙夷的眸光又在他眼前掠过,子丹出色的脸庞和神采飞扬的笑容又跃上他的脑际。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撕开了宝兔的外衣。

  宝兔依旧昏迷着,雪白的脸蛋上覆着长长的睫毛,她沉睡在无边的梦境里。

  迷魂散的药性很强,燕奴又说她一下子吃了四个半的千层糕,恐怕得昏睡到明天才有可能醒了。

  趁现在,趁现在取走她的贞操,玷污她的清白……看子丹如何面对心爱女人的不贞和污秽?

  他残忍地笑了,恨意主宰一切,凌驾了原有的灵性、善良,乐安慢慢地打开她的中衣,露出了她雪白的颈项,看到了里头粉红色的肚兜。

  他应该要觉得兴奋和血脉债张才对,可是搞什幺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点渴望与占有的冲动都没有?

  反倒是沉重的罪恶感狠狠地撞入了他心房里。

  乐安额上、背上冷汗页流,蜿蜒而下。

  该死!就要了她,这有何难?

  他闭上眼,心一横,就要撕扯下她的衣裙--

  不能自己地在外头窥探的燕奴突然间尖叫了一声,冲撞了进来。

  "不!"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痛楚和醋意,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乐安,求你不要……我不要你碰别的女人,我不要……"

  他心肠一硬,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再也控制不住地对她狂吼:"你还想要怎幺样?你轻视我、不要我、你心里只有子丹,你现在又来惺惺作态干什幺?你还要折磨我多久?难道我要彻底忘了你也不能吗?"

  他痛苦的嘶吼震动了燕奴的心,也敲开了她一亘以来愚昧贪婪的执念--

  她剎那间领悟到了一件事--她爱乐安……她竟然不自知?

  五年来,他所有的守候、他的体贴和温柔关怀,顿时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心房里。

  燕奴睁大了眼睛,痛哭失声,绝望地紧紧攀住他的大腿。"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一直没有办法甩开过去,一直以为我是爱子丹的……可是……相公,直到刚刚我才发现我多幺嫉妒你碰宝兔……我不要你碰别的女人,因为……你是我的!是我永远的相公,我……我心爱的男人啊!"

  她凄厉沉痛的告白深深震撼了乐安,他呆住了,痴痴地盯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

  "相公,我爱的是你,求求你别休了我,我不要离开你!"她声泪俱下,拚命哀求。

  乐安所有的恨意、悲伤、苦闷和压抑在她真挚情深的告白里统统化为粉碎……

  他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来,紧紧地抱住她,夫妻俩抱头痛哭起来。

  总算……一切都不算太迟……

  乐安不禁感激起上苍,没有让他铸成大错。

  当子丹和柳护卫铁骑踏破安乐王府大门,策马亘冲而入,盛怒如狂风般卷至他们夫妻的卧房里时,正好望儿了这一幕--

  他们俩面面相觎,满心的焦急与愤怒化作了无比的惊奇。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宝兔呢?

  子丹焦灼地搜寻着四周,立刻发现了宝兔衣衫不整地昏睡在大床上。

  他急冲过去,紧抱住宝兔的身子,整个人怒不可遏。

  子丹倏然拉过锦被密密裹住她的身子,狂怒地转过头来,眼光好似要杀人,"你们两个该死的对宝兔做了什幺?"

  他们俩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了,同时羞愧地低下头来。

  子丹见状,还以为自己晚到了一步,气恨得一脚踢飞了乐安。

  柳护卫护主心切,也"刷"地一声抽出了长剑挡住门口,不让他们有机会窜逃。

  燕奴哭着爬向摔落在墙角的乐安,紧紧地护住了夫婿,对子丹哀哀求恳着,"不要,小叔,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邪念蒙心,我为了要报复你所以才--"

  乐安拭去唇边的血,努力挡在妻子面前。"表弟,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是我该死,这些事和燕奴没有关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不,是我--"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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