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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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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你还嫌不够好玩?这碧安村里谁不叫你孩子王?”成天和孩子、顽童混在一块玩,还带领他们东闹西作怪的。 “好嘛!”观观见奶娘又要训人了,立刻转移话题。“你话还没说完,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老爷怕你反对,因此教我在你十七岁生日时再说。” “那……为何我从来没见过李家的人?” “当初老爷勿促辞官,只向亲家说会在你十七岁时令你们完婚……尔后不知为了什么,李老爷从未探访过亲家。”奶娘闪烁其词地道。 “奶娘,当年我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辞官退隐?” “这……不重要,那已是旧日往事,不说也罢。”奶娘支吾其词,态度有所保留。 “你迟早要让我知道的,为何不一次告诉我?”她赖皮着。 “这是宫中丑密,不可说,也不该说。” “那好,你不说我就不去长安。”观观索性出言威协,只见她神情轻松的就要晃离小厅。 奶娘急了,“你——我说,我说就是。” “赶快。”她动作可敏捷了,立刻挨回奶娘身旁坐下。 “你这丫头,存心拐骗奶娘嘛!”奶娘恍然大悟。 “反正骗都被骗了,你就告诉观观嘛,”她嘻皮笑脸的,教人对她生不了气。 “唉!这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当年你爹官至尚书,是大皇子的心腹谋臣,和他情同手足,后来发生玄武门之变,老爷唯恐被无故株连,因而匆促辞官退隐……唉!说来当时实在是变故突起,教人措手不及。”奶娘述说着往事,欷吁不已。 “但我觉得爹待在苏州好像很快活嘛。”她回想起爹亲安贫乐道、优游山林的优闲姿态。 “的确,老爷一向自由惯了,不适合官场,他无法认同那瞬息多变的人事起落。” “最可怜的应是大皇子他们吧?” “唉!世事难说得很,当今圣上英明有为,天下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焉能说不是百姓之福?”奶娘说完,又将话题拉了回来,“观观,你……不反对这门亲事吧?” “我能反对吗?” “那可不成。” “这不就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届时再说吧!”意思是届时视情况而“为”。 “那就好,能亲眼见你嫁入好人家,奶娘就安心了。” “你别操心。来,咱们将鱼烧一烧,配上嫩笋和青菜即可用饭。”观观拍拍奶娘的背,推着她走进厨房。 “观观,快走!”村子里的大毛匆匆忙忙跑来,气喘如牛。 “什么事?”观观讶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那个……那个何大少要来捉你……” “捉我?”她的心一颤。 “为什么?他如何知道观观?”奶娘心焦如焚,一迭连声问道。 “还不是那个狗腿子小张说的,他成天帮何大少找姑娘。”小张是镇上的无赖,一向为人所齿。 “我不信县老爷会任他如此胡来。” “你不知道吗?县老爷是他姊夫,一向怯弱怕事,因此尽管他糟蹋了好多姑娘,却半点事也没有。” “这还有王法吗?”奶娘大怒。要是老爷还在,堂堂的辞官尚书虎威犹存,哪容得了这等人放肆横行? “快走呀!”大毛着急地催促她们。 “奶娘,咱们走。” “不,你一个人走才会快。”奶娘边说边快速地收拾细软。 “奶娘……”观观不舍得离开相依为命的奶娘。 “他们不会为难我这老婆子的,你快走吧,去长安找李公子。记住,他住在千叶山庄,这是订亲信物——镂叶玉佩,千万别弄丢了。”奶娘已是老泪纵横,“告诉他你的身分……” “奶娘……”观观无助地望着慈祥的奶娘,“我们一起走吧!” “别再耽搁了,你安顿妥再回来看我。”奶娘心一横,将她推出水榭外,“快走!” 远处传来吆喝声,三人脸色大变。 “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奶娘。”观观毅然决然地跺脚奔向北面。 “观观,保重。” 白湖烟波袅袅,诉尽离愁…… “几时才能到得了长安啊?”观观跌坐在溪畔青石上,用手槌着酸疼的双腿。 一路行来,只知沿着关中平原、渭河之滨走去,即可到达长安,可是井底之蛙的她根本不知尚有多远,只能走走停停,逢人便问:“往长安走哪条路?” 观观有时想,干脆在身上挂块牌子好了,省得她不停地开口问,挺累的。 幸好现今四海升平、政治清明,不但路不抬遗、夜不闭户,百姓们更是善良热心地帮助她,不论投宿抑或是借食,否则真是前途艰难。 观观这才觉得,其实像何大少那样的恶霸并不多,害她沿路紧张兮兮的,仿佛草木皆兵呢!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姿,但长得人模人样,难保不会有人一时昏了头,要捉她回去当押寨夫人。 “姑娘,这些烙饼给你路上充饥。” “谢谢你,大婶,你帮我太多忙了。”观观好生感激,难为这位大婶还追出来送她粮食。 “你一个姑娘家要小心,现今虽然是太平盛世,但是偶尔仍会有些盗匪下山劫掠,何况许多异族皆和咱们天朝有生意往来,世局杂了些,你凡事都得多注意哪!”大婶见多识广地叮嘱她。 “观观晓得,多谢大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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