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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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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她阴恻恻地瞪著他。 他登时傻住了,手里拎著竹箩筐,愣愣地望著一只羽毛丰美微微挣扎的大雁,—句话也说不出来。 “拿雁肉来做包子馅不犯法吧?"她咬牙切齿的问道,总算自他怪异奇突的举动中会过意来。 哼!还以为他跟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全是一个德行! “大雁?可是我以为是……”实秋好半天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来,英俊脸庞满是尴尬。 “人肉吗?"珊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上的竹箩筐,不爽地道:“拜你所赐,我现在还真想试试做人肉包子的感觉,怎样?要不要先认捐一块肉出来看看?" 实秋偷偷吞了口口水,背脊阵阵发凉。 “那个……”他讪然又满是歉意地陪笑脸。“都是误会、误会,呵呵呵。” 她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不怀好意地道:“嗯哼,误会是吧?" “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心的,一切都是天大的误会。”他边说边不自觉的往后退。 可是才后退了一步后腰就抵到了桌沿,害他退无可退。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算了吗?如果天下任何事都可以用讲的解决,那还要官差做什么?"珊娘步步进逼,手指重重地戳著他结实的胸膛。“何况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讲的吗?" 哎哟!痛死了,他的胸膛是铁打的吗? “对不起。”他真心诚意地道歉。 他到底是哪根筋有毛病还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误将人家姑娘当贼看呢?这下可好了,闯祸了吧! “我不管,你住我的店吃我的粮还冤枉我,这笔帐怎么算哪?"她冷笑,一时气愤难消,想也不想地再挑他最柔软脆弱的地方用力戳下去。 “噢!"他惊异地捂著敏感的小腹,睁大双眼,“你、你做什么?" 要命了,他肚子上的肌肉怎么也是硬成一块块的? 珊娘怒视他,“配合一点行不行?干什么把肚子的肉绷得那么紧?你瞧不起我啊?" “对不起。”他真是满心无辜又无奈, 可是她靠得他这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某种不知名的香气……实秋忽然傻气地笑了起来,又连忙收摄心神。 奇了,他在笑什么? “讲一句别的来听听,例如给我个精神名誉受损赔偿之类的云云。”她不甘心地道。 “我愿意用最大的诚意来赔偿,你说,多少钱才行?"他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钱就好解决了。 “当我没见过钱?有钱了不起啊?"她一扬俊秀的小下巴,滚圆灿烂如星的眼儿白了他一眼,“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他突然有点心慌发毛起来。 难道是要他健健康康的肉体吗? 而且她身上的香气不断扰人心神,闻久了还有点发晕,但是又舍不得不嗅闻这清甜娇媚的奇香。 “给我当半个月的伙计差使,做牛做马到让本姑娘感觉得到你道歉的诚意。”珊娘没发觉他有些晕然又注意力不集中的异状,精明奸诈地一笑,“成不成?" “成……”实秋才刚答应完就整个人无力地往前倾倒。 “哎呀!"珊娘出于直觉反应地扶住他,却险些被他沉重的身子压扁,“喂?喂喂?你不要装死啊!我话还没说完耶!" 可是他是真的晕得不省人事,结实的身子越歪越倒,也压得她哇哇惨叫,却只能死命撑住他。 “搞什么?以为用昏倒这一招就能博取同情吗?当我孙珊娘好欺负啊!"她嘀嘀咕咕的抱怨,累得手酸腿软还是只能死命地扶著他离开厨房,踉踉跄跄地将他拖上二楼房间。 等到她终于将沉重的他搬到床铺上后,整个人累瘫了地坐在地上气喘如牛,钗摇发乱、汗流浃背得跟个疯婆子没两样。 “都是你害的!"她边喘边忍不住握拳狠狠捶了他两记。“长这么大,我还没牺牲到得抱男人上床呢,真真累死我了,呼呼……” 她真是剁馅剁到眼睛都花了,怎么会误将他认做是天下无双的太好人?他根本就是个天下第一的胡涂蛋才是! 珊娘除了气愤外,心里还有些酸酸的。难道一个年轻姑娘家独自开店就这么不堪吗?他们非得在她头上安个罪名不可? 最教她伤心的是,怎么连这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也是这么看她的? “我长得真有那么妖媚恐怖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乐意杀人为生了?"她抱膝坐在地板上,目不转睛地望著床上实秋昏迷却依然俊朗迷人的脸庞,内心好不感慨。 话说回来,他真的长得好英挺,自然而然流转在他眼角眉问的潇洒和那颀长强壮的身材,想必是极受姑娘们的倾慕和欢迎,被这样的人保护著、宠爱著,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痴痴地看著他出神了。 天乍亮,珊娘就起床做包子、熬酸辣汤,虽然理智不断告诫自己有骨气一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昨天恶劣伤人的行为。 但想是这样想,她的心还是自有意识,莫名其妙软得一场胡涂,自动想起了他俊朗无害的笑容和一副侠义慷慨激昂的神情。 老实说,他也是想要惩奸除恶,只不过是搞错了对象,而且她后来才想起来,他会晕过去是因为无意中离她太近—— 是她自己靠上去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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