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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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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屏?”见她眼底的泪雾悄悄聚拢,他更是止不住一阵阵的心慌,连忙紧抱住她,“对不住,你千万别哭,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她的小脸靠在他温暖的胸前,泪水流得更急了。 就连喊的名字都是错的,她还是个对的人吗? 可是他偏偏待她这么好,这么柔情深重……她觉得自己更该死了。 “红屏?”他急唤著,胸口越发慌乱和阵阵发寒。 “无……论……是对……还是错……”她在他怀里破碎地道:“我……都无法……离开你……了,我……舍不得……” 秦开松了口气,将她拥得好紧好紧,低哑地道:“傻丫头,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放开你,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拆散我们,知道吗?” 她在他怀里点头,泪水随著动作扑簌簌地落下,沾惹了他的衣襟点点湿了。 但愿,这世上真没有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种力量能将他们俩分开……但愿,她可以安心地守著这份痴情,这份姻缘直到老…… 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用“幸福”两字来形容,无论是公公待她的好,或是全府上下敬爱她、照拂她的用心,玉洁都感动在心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些情谊才好。 而她的夫婿待她的温柔和疼宠更不用说了,日日承受著他的恩宠和眷恋疼惜,她几乎要相信所有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可以过得平顺而快乐满足。 唯一令她恐慌和心忧的是再过两日就要回门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这一天早晨,秦关用过饭后就出门去各个铺子和庄上巡视,玉洁独自坐在窗台前,膝上放著一只小竹篮,里头放著的针线,这是她今天打发时间的活计。 她打算为他做一个荷包。玉洁注意到他穿得很简单朴素,经常是一身布衣、一双便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豪门公于哥的装扮或是气息。 可是他出门去,身上总该有个好点的荷包装银子用吧? 她用剪子裁好了银缎,用绷子绷出了缎面,拈绣花针穿过困脂淡红绵线,细细绣出了朵朵红梅。 玉洁希望他怀里时时揣著梅花荷包,“梅”是她的姓氏,就像是时时将她熨贴在胸口心窝处一样。 她知道这样很傻气,可是天天听著他叫“红屏”,在欢爱之时也是低叹著“红屏”……自己的夫君天天唤的都是别的女子的名字,纵然他不知道,但是对她来说却分外刺骨椎心。 只要他叫她一声“红屏”,她的心口就像是给绣花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却怎么也喊不出痛字来。 这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玉洁缓缓地放下针线,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救命……啊……”一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声音飘进窗里。 她警觉地站了起来,极目望向窗外。 湖面上有个丫头载浮载沉,情况紧急危险得不得了,像是随时有没顶的可能,但是现在是午后,仆人们都不在附近…… 玉洁想也不想地拔腿冲出房门,奔向湖边,顾不了一身累赘的绣衣长裙,扑通一声跳入湖中,拚命地划动双臂、踢著腿,往丫头落水的方向游去。 就在这时,像是有人听闻到了呼救声,因为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奔来。当仆人丫头们看见荷花湖上,溺水的小丫头和在游水过去救人的玉洁时,不禁著急地惊呼大叫了起来。 “少夫人落水了!” “谁呀,谁识水性,快去救少夫人……” “还有静静,这丫头怎么掉进湖了,天啊!” “咦?少夫人像是要去救静静……原来少夫人会游水……” “快来人救啊!” 玉洁撑船了那么多年,水性自然颇为精通,可是这湖里种植了许多荷花,平时看著粉嫩美丽,可是等到游起水来时,却发现荷叶、荷花统统都是阻碍,她不时勾到叶茎,加上身上没有穿著轻便的水靠劲裳,长长的水袖和裙摆吸饱了湖水,沉沉得像是要将她拉下湖底。 她手脚酸麻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眼见小丫头已经撑不住了,她憋著一口气拚命地往前划,终于抓住了那个在水里猛挣扎的小丫头。 “别……动……”她好喘好喘,喉头乾涩得像是火烧,又像是快裂开来了。 小丫头静静伯得要命,紧紧地攀住她的脖子,惊恐地频频尖叫:“少夫人……救我……救……啊……” 玉洁已经快要脱力了,又被她这么死命抱住颈项,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想要扳开静静的手好拖著她往岸边划,可是静静在惊骇之下力气好大,她怎么也扳不开,渐渐的,她失去了力气,双手无力地再猛拨了几下水,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游过来要救她们了,可是她再也撑不下去,因为沉沉的黑暗已经对著她当头罩下。 “少夫人……” 她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竟是——她还没有听见秦关亲口叫她“洁儿”,就要这样死掉了吗? 玉洁晕眩地沉入湖水中…… 昏昏沉沉、迷迷茫茫…… 玉洁隐约听见有人在大吼,吼叫得像只受了伤的狮子。 狮子……她从来没有见过狮子,可是印象中杰哥哥曾教她唱过一首狮子的歌,很好听、很好听,好像是这么唱的…… 小狮子,滚绣球,滚呀滚向娘亲边,摇摇头儿摆摆尾,逗得娘亲唤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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