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蔡小雀 > 俱欢颜 >
二十八


  “我们是多年好友,早该想到把他介绍给你的,只是那时候……”他还太玩世不恭,也还没收心……瑞恩吞下了原本要说的话,语气真挚地道:“不过现在很好,他有想结婚的打算,表示他是认真的,而且真的很在意你,他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过他忍住三句话没说——如果坦斯敢玩弄她的感情,就算他们是多年好友,他也决计不会放过他。

  “谢谢你,姊夫,我也相信他是个好男人。”这些日子以来,坦斯所付出的点点滴滴,都令她感动窝心。

  以前还觉得像他这种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对于感情一向抱持着好聚好散,玩玩就算的心态,就连他自己也曾质疑过爱情在婚姻中所占的分量,但是他一路走来一直非常诚恳用心,就算他还没有爱上她,可是他待她这么好……嘴巴上没有说爱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的行为还不算是爱,那也相距不远了,她对他非常有信心的。

  再说,她的一颗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勾走了,所有的理智和警觉对她来讲统统不重要了。

  她甚至开始期待他们的未来生活……

  “那么我就放心了。”瑞恩松了口气,“你们要订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不管多么忙,我们一定会参加。对了,大姊和大姊夫知道吗?”

  “妈妈应该每个都通知了吧。”她羞涩地回道。

  “那么我有预感,你今天会接到很多通关心祝福的电话。”瑞恩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想也是。”她虽然很高兴接到二姊夫的电话,可是她还是有点担心坦斯的来电,他会不会打不进来?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再见。”瑞恩像是有第六感似的,轻笑地结束通话。

  “姊夫再见。”她很不好意思地感到如释重负,还能听到夏红在那边嚷着:“我还没跟小红子讲完咧……”

  什么叫做有了异性没人性,她现在总算知道了。

  挂上电话,她看了眼手表,一点二十五分,他的飞机应该已经降落了。

  怎么还没打来呢?

  她焦急了几分钟,立刻又暗笑自己的失魂落魄,“他还要过海关呀,我在急什么?”

  可是她就是怕,就是担心,这种害怕的心理跟她怕坐飞机和怕看牙医的理由是一样的,就是——没有理由,没有逻辑,没有原因,怕就是怕。

  就在这时,电话终于响起,她立刻伸手拿起话筒,同时门口也走进一个娇媚柔雅的女郎。

  早不来晚不来,绣荷挑选的时机还刚刚好。

  冬红用眼神示意她先坐,迫不及待地开口,“喂?”

  “冬红啊,妈煮了一锅绿豆汤,等下拿去给你喝好不好?这几天天气很热,一定要降降火气、消消暑,要不然万一脸上冒出痘子就不好看了,我才跟你爸商量月底给你们订婚的事,到时候新娘子脸上长个大痘痘多难看呀!”是她那大嗓门的妈妈——嬴春花。

  冬红满腹的希望又变成了失落,她没精打彩地道:“噢,好。”

  “怎么啦?怎么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中暑啦?”嬴春花在电话那头喳喳呼呼的。

  “妈,我有同学来找我,晚点再打给你,拜拜。”她不等老妈反应就挂上电话,揉着眉心吁了口气。

  为什么他还没打来呢?

  绣荷正翻着一本杂志,闻声望了过来,“天下的妈妈一样唠叨,是不是?我也是给我妈念到耳朵痛,赶紧逃难出来的。”

  “唠叨也是为了我们好。”她淡淡地道,倒了一杯冬瓜茶递给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天天都有空。”绣荷喝着冬瓜茶,扮了个鬼脸,“太甜了,热量一定很高。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你家的白马王子?”

  冬红觉得绣荷今天的语调有点尖锐,不过她还是温和的回答:“他出差去了。”

  “确定是出差吗?男人嘴巴上说出差,其实真正是去干什么去了,天知道。”绣荷朝她眨眨眼,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冬红,说不定他是去外地会情人呢!”

  “不会的。”冬红胸口一震,不过她依旧面色如常。

  她相信坦斯,就算不相信的话,她也拒绝让别人看穿心底的情绪;是好是坏、是哭是笑都该自行负责,就算难过给别人看又怎么样?争取同情吗?她没有这种习惯。

  绣荷观察着她的神色,有点失望她的不为所动,“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担心吗?像他这么有钱有势又英俊多金的男人,可是女人堆里的抢手货,一不小心就会给人家抢走了。”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人家不来抢,他自己也会走的。”冬红云淡风清地道,心底有隐隐约约的刺痛,如今也只能祈求老天,千万别让这样的事发生。

  以她的性格要去抢、去争、去夺,太累了,两心相许是最好的,如果一方要走,一方苦苦强留,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真笨,这种心态是不对的。”绣荷看不起她这种心态,却又忍不住有一丝窃喜,“这么说,如果他跟外面的美女有个一夜情,还是说一时被迷惑,你也不原谅他罗?”

  “原谅?如果他爱我的话就不会做出一时失足的事,如果做了,相信第一个后悔的人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也会是他。”

  “你小说看太多了,男人是感官动物,爱情跟肉欲是可以划分清楚的。”绣荷翻翻白眼,“你还以为这年头有什么爱情高贵,非灵肉合一不可的感情吗?尤其是男人,爱是爱,做爱是做爱,可以是两码子事的。”

  冬红脸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我不管别人的想法,如果他爱我,却还不足以控制自己的欲望,那这样的爱未免太肤浅也太薄弱了。”

  “你这种思想在现在的社会上不管用了,早就该被淘汰。”绣荷不以为然地道。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绣荷道:“难道你可以接受自己心爱,也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为性而性,把你们的爱置于脑外吗?”

  绣荷窒住,一时语结。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