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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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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寒颤,觉得头好痛。 "老?"这个名词对堂衣来讲好陌生,他笑了出来,"咱们这年纪叫老?我说你呀,不要想娶老婆想疯了,自己吓自己,你问过苗苗姑娘了吗?说不定都是你自己的揣测呢!" "她真的觉得我像她爹。"落花好不沮丧。 堂衣怔了怔,"那就其的问题大了。" 不过……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他们三个的年纪都是二十八,如果落花被指为"爹"字辈,那他和君约还有脸皮再说自己是年轻有为的"郎"字辈吗? 堂衣心底的警钤大作。 "不成、不成,我非得搞清楚这件事不可,"他摇头,"我想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我从头到尾就不觉得我们老,所以苗苗姑娘说的可能不是那个意思,你确定你把所有的话统统转述出来了吗?她真的直接说你很老,像她爹?" 落花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依旧沮丧,"不是,但是她误以为我把她当女儿看待,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堂衣咀嚼着这话的意思和前后可能来由,最后笑了出来,"她误以为你把她当女儿看待,不代表她拿你当爹看。" "我不觉得这两句话有什幺不同。" "你拿她当女儿看跟她拿你当爹看是不同的。"见落花还是一睑茫然,堂衣忍不住敲了下他的头,没好气地笑道:"平常见你一副聪明样,怎幺突然变笨了?难道你还分不清这其中的差别吗?" 落花被敲得脑袋隐隐作疼,可是他神情陷入了思索之中,倒也没有因此就不服气而跟他对打起来。 她"以为"我拿她当女儿看待……她"拿"我当爹看待…… 嗯…… 落花眸光一亮,豁然开朗,"我明白了!" "阿弥陀佛,总算还不太笨。" 落花兴奋地想着,会不会就是苗苗误解了他的心意,所以才会抗拒、害怕、矛盾?如果她知道他对她是一片真心,那幺她心头的罣碍是不是就会全盘消散呢? 他倏然站了起来,迫不及待要回家印证。 "兄弟,谢谢你了。"落花兴匆匆地丢了一块碎银在桌上,冲堂衣感激一笑,飞奔下楼。 堂衣手握茶杯,一口茶都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呢! "呃……不客气。" 人家说谈情说爱的人像疯子,如今一看,倒有几分相像呢!不过以他这聪明绝顶的脑袋,就算遇上了爱情一样也是清澈明净、聪明过人的。 一定是的。 堂衣自信满满地再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笑尽天下为爱痴癫轻狂之人…… 落花兴奋地冲回家,他不若平素的沉静镇定,反而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春罗小阁的门口。 小竹正抱着两只兔子出来,满脸困惑。 "奇怪,奇怪,真奇怪。"小竹自一一白自语,"不是一向爱不释手吗?怎幺突然不要了呢?还要我好好带回房去照顾,究竟是发生什幺事了?" "小竹,你在自言自语什幺?"他噙着一丝笑意,"你吃饱了没有?" 小竹受宠若惊地看了少爷一眼,少爷从来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的呀! 怎幺今天大家都变得怪怪的?是不是天气要变了,所以每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 "我……我吃过了,谢谢少爷。"她神秘兮兮地凑到落花身边,"少爷,我跟你说喔,苗苗姑娘今儿跟你一样奇怪呢!" 他啼笑皆非,"怎幺个奇怪法?" "你们都像是转性一样,你突然跟我打招呼,她突然要我把兔儿抱走,再也别给她看见,你说这不奇怪吗?" 他的笑意不见了,略带恐慌地道:"为什幺?"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她忧心仲仲地道,抱着兔子就往前走去,"唉,主子做的事,我们奴婢们是很难理解的。" 他没有被小竹的话逗笑,只是急急地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 他急忙推开了门,心慌地看向她苍白的小脸,"苗苗,你怎幺了?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帮你把把脉?" 一见是他,苗苗羞窘得不知道该往哪儿钻去才好,她坐在床沿,索性拿缎被包住自己的头脸,闷着不敢出来。 他失笑,又担忧地来到了床畔,"你怎幺了?" 苗苗小脸红烫,闷声道:"没事,我只是……累了,想睡。" 他看着苗苗躲在缎被里的模样,活像一只不愿面对现实,躲进壳里的小乌龟一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有更多的怜惜与感慨。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女儿看待过。"他轻轻地道。 小人儿微微一颤,依旧紧包着缎被不放。 "我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以至于让你误会我对你是父女之情。"他叹了口气,真挚地道:"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水远不会是一个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是我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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