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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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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棋失笑,“我知道,只是不太习惯没有用自己的力气去赚,就有那么多钱砸到自己头上来。” “可是我觉得大姊和姊夫很快乐呀,又不会势利眼,像他们这样才真正是钱的主人,而不是钱的奴才。” 宿棋耸了耸肩,咧出了一个笑容,“你说的也没错,好吧!我们出发去吃牛排了。” “万岁!” 午餐过后,宿棋盘点着仓库里的风扇库存量,边琢磨着应该再进多少货。 夏天快要过去了,看来该多进点电暖器之类的电器,以供即将到来的秋冬所用。 最近小镇上的人也流行吃小火锅,看来得再找厂商进小型的火锅炉子才对,得趁早打广告,到时候冬天一到,小火锅炉子就可以热卖了。 宿棋咬着原子笔杆,突然听见外头有些骚动。 “宿棋,有人找你喔!”白发老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是谁?”她抬头,茫然地问。 “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是谁,长得不错哟!”白发老板鸡婆的个性又发作了,好奇宝宝似的频问,“男朋友呀?好幸福喔!” 高大的男人?是大姊夫吧? 宿棋好笑地瞥了老板一眼,“那可能是我大姊夫吧!” 她手里拿着订单和笔,边笑着走出了仓库── 店里阳光霎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阳光,那灿烂的艳阳光映得来人脸庞微微闪动着光芒,宿棋一时之间没看清楚。 “宿棋。”直到这个熟悉的,渴求的温柔声音响起时,她手中的笔和纸登时一松,缓缓坠落地面。 宿棋后退了几步,胸口涨满了熟悉的悸动与闷痛…… 不!不会是他! 新楼往前踏进了两步,憔悴英俊的脸庞正正地映照入她的眼瞳中,他眼底的狂喜和渴望之色交错闪过,与她的眼光交错在一块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宿棋花了好大的力气让自己说话不要发抖,但是却控制不了微微颤动的身子。 “我找了你好久。”他贪婪痴恋地搜寻着她的脸蛋全身,深深心痛着她的清减消瘦。 “你变瘦了。” 她强忍着伸出手抚过他脸上那沧桑忧郁线条的冲动,只是咬着牙道:“我不用你找。” 他眼眸闪过一抹受伤和痛楚,却立刻振作,“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希望你接受我的解释和道歉。” 没有爱。 她闭了闭眼睛,喑哑冷静地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要离开,你也没有什么好跟我解释或道歉的。” “宿棋,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的谈谈吗?”他恳求着。 “我在上班。”她毫不留情。 想起了他之前的残忍,她的心可以变得很硬很硬。 他轻轻地,恳切地央求着,“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到底要不要走?要不然我打电话叫警察了。”她冷硬着声道。 新楼身子微晃了晃,险些站不住;令他深受打击的不是她威胁的话,而是她眼底无情冰冷的神情。 宿棋转过身去,直直地往仓库走,“我跟你早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再见,慢走,不送。” 她简短有力的逐客令让新楼心一痛,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开。 他知道她受到的痛苦太大了,不是三言两语或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的。 新楼幽幽地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身离开。 可是他不会放弃的。 躲进仓库内的宿棋再也顾不得老板探索与关怀的眼光,她激动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狂奔落颊。 他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消吗?他来这儿就只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希望听到她一句原谅吗? 她不要抱歉不要原谅,她只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检视自己的心,然后大声地说出他一生钟爱的是谁? 第二天早上,宿棋睁着一双黑眼圈要去上班,可是才刚走出了大门,就被门前那个憔悴忧伤,斜倚在跑车旁的男人给惊退了一步。 “宿棋!”在看见她的同时,他忧伤的眸光倏然一亮,整个人也活了起来。 宿棋不敢去深思他昨天究竟是在哪里过夜,又怎么守得到她早晨八点出门;她只是低着头牵动着单车,跨上后就踩动了踏板。 他没有追,只是眸光黯淡了,脸庞也黯淡了。 宿棋的单车没有后视镜,如果有的话,她一定看得见他此刻灰败哀伤的神情,是么那凄楚。 她只能硬着心肠,命令着自己的脚继续踩动着。 远远地抛掉身后的那个男人…… 然而事实证明他不是那么好被抛掉的,因为他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七天还是持续在早晨与黄昏出现在她家门口,等待她出门、等待她回家,没有多纠缠,只是用着一脸郁郁落寞等待她。 当她稍稍不小心瞥见他的那一刹那,他就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灿烂笑容,可是当她冷漠地调转开视线时,快乐自他眼角眉梢瞬间枯委凋零掉的模样,却如此让人触目惊心。 宿棋每每不忍看,却又止不住满腔的椎心刺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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