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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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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在做什么?”小苹兴奋地左顾右盼,片刻后才发现她的异状。 蜜蜜很快收回手,不敢据实以告。“呃,没什么……你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简直比我两年来堆的行李还多。” “我才觉得奇怪咧。”小苹深感怀疑地啧啧摇头,“你在台北读书居住了两年,怎么才这么一点行李?” “就一些衣服、鞋子、保养品等东西。”蜜蜜扳著手指头数算著,“书统统给学妹了,包括制服,其他棉被、枕头什么的都留给房东。我租的那间雅房不大,容纳不了太多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而且这两年来,她大部分时间不住在台北的雅房里,能搁的东西也实在不多。 “这么潇洒?你不打算回台北了吗?”小苹眼圈有点红。 闻言,蜜蜜沉默了一瞬,随即笑容一扬,“不一定啦,反正租约刚好到期了,我会落脚在哪里就看机缘罗。” “蜜蜜,我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样的人耶。”小苹拚命思索著该怎么形容,“你好像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样……对,就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乾脆说我是吉普赛人不就得了?” 小苹猛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是要出发去玩乐,不要谈那么闷的话题好不好?”蜜蜜用灿烂的笑容避不想回答的问题。“这是你第一次去新竹吗?” “是啊,这也是我第一次单独出门哦!我爸妈本来不放心,可是我跟他们说有你在,他们就放心了……”小苹开始叽哩呱啦地倾吐兴奋难抑的心情。 蜜蜜微笑著,思绪却情不自禁地飘远了…… 本来这一趟旅行,她原没打算到新竹的,至少不是在这几天,她也还没准备好面对,可是冥冥之中她心底深处的渴望却牢牢地牵引著她走向新竹,就算……就算只是稍稍停留即走,但只要能够稍微贴近“他”一些,那也就足够了。 她是个蠢蛋、笨瓜、懦夫、蛋头,但她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凝聚勇气。 “唉……”玻璃窗映现出她青春娇艳的容颜,应是无忧无虑的脸上却有一抹不符年龄的淡淡哀愁。 如果她以为小苹的“带赛”和凸捶状况只是临上车前的那一点点,那么她实在是大错特错到极点! 因为更离谱的事情像恶梦般继续降临在她们头上。 就在蜜蜜去上完洗手间回到座位时,赫然发现她托付给小苹的背包不翼而飞,而小苹正呼呼大睡犹未醒。 “小苹!”她心下一惊,慌忙地摇醒小苹。“我的背包呢?” 小苹自睡梦中乍醒,迷迷糊糊地对上她焦灼不已的眼神,“啊?什么?背包……背包在啊。” 她一颗心总算跳回原位,馀悸犹存地喘了一口气,“还好,我还以为不见了。” “不会啦,我把它跟我的包包放在行李旁边,很安全的啦。”小苹天真的回答。 蜜蜜眼皮霍地一跳,猛然抬头搜寻—— “在……哪里?”她因为心慌意乱而差点咬到舌尖,心脏又狂擂起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应该不会笨到让随身的背包、钱包离开视线外……要命了!小苹,你快跟我说你是开玩笑的!” 眼见蜜蜜濒临崩溃的疯狂表情,小苹所有的瞌睡虫统统惊逃四散,圆圆的小脸顿时惨白,她也慌了。 “不见了吗?”她跳了起来,双手徒劳地摸捞著。 可是行李架上只有她们累重的行李,两个装钱的小背包却已消失无踪! “小苹……”蜜蜜快昏倒了,虚弱的吐出话来:“我的背包里……是我毕生的积蓄……” 她把户头里的三万两千六百七十元都领了出来,加上前天领的薪水、奖金和房东退的订金,统共六万多块新台币…… 统统不见了! 她只觉眼前一片黑。 小苹急哭了,在原地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我带了一万块出来的耶,究竟是哪个夭寿短命鬼偷走的?” 蜜蜜有股冲动想掐住她的脖子摇晃到她骨架散落为止,可是她更痛恨后悔自己为何不把钱包随身带著?她明明知道小苹个性比较粗枝大叶,怎么可以把钱包托付给她呢? “找……列车长。”她好不容易从一片空白的脑袋里找出了这句话。 可是她也心知肚明,没证没据的,该从哪里抓人?更何况小偷或扒手大可将钱搜刮一空后将背包扔出车外。 钞票长得都是同一个样,又没做记号,哪认得出哪些是她们的? 天,她发过誓一切要重新开始,可是…… 不用这么重新开始得这么彻底吧?! 后来,她们通报列车长后,也在新竹火车站的警察单位报案留笔录。 夜灯燃亮夜幕笼罩,她们俩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欲哭无泪地站在新竹火车站门口,看著繁华的夜景。 肚子咕噜噜大响,可是她们身上没半毛钱。 小苹用力嗅著火车站附近飘散著的贡丸和米粉香味,摸著肚皮一脸苦笑。 “我猜现在吃一碗贡丸汤和炒米粉是奢求对不对?” 蜜蜜没精打彩地瞅了她一眼,“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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