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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想来主公修理你的日子也不远了,嘿嘿嘿。”

  “你们——你们——”伢大监被笑得脸都黑了,“不就上回主子娘娘指派我挑出来给你们相看的小侍女们……不合众位的胃口,你们至于对我就见一次修理一次吗?”

  “对喔,上次那些拐瓜劣枣的事儿还没跟你算帐呢!”大宗师甲阴恻恻地笑了。

  “难得伢大监今日自投罗网……”暗影乙开始指关节互按得啪啪作响。

  讶大监霎时吓得“花容失色”,都要喷泪了,慌得一把巴住排名第三的暗影,求救道:“轻越副统领,您说句公道话呀!”

  众人动作一顿,齐齐望向站姿闲适,双手抱臂看戏的副统领。

  “嗯,”轻越思忖了一下,随即下巴微微一点。“伢大监总归是主公身边的贴身内务大监,打人不打脸,再给他留条裤子,其他的就随你们了。”

  “诺!”众人轰然大乐。

  “呜呜呜呜”可怜堂堂讶大监,外围插花赌不成,反倒挖洞把自己给坑了。

  只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就在皇宫里正上演“内监与暗影不得不说的爱恨纠缠史”时,坐在八角亭内的飞白放下手中写着公事的锦帛,瞥了一旁的青铜刻漏,鹰眸微眯了眯。

  今日,她迟了。

  飞白不承认自己胸腹中似有细蚁啮咬,隐隐有坐立不安之势。

  “鹿伯。”他修长指尖轻敲了敲矮案。

  一个容貌年老身姿干练的老者恭敬出现。“老奴在。”

  他正要开口,伟岸身躯倏地卓然一挺,深沉鹰眸不着痕迹地柔软了起来,嘴角微有浅浅上扬的弧度。

  百尺外,那细微却蹦跳的脚步声,熟悉得令他不自觉心生喜悦。

  “客人到了。”鹿伯也松了口气,“那盅鸡汤可是能上了?”

  他正要颔首,还是想了想才道:“她近日太燥,多搁些蔘须和莲子。”

  “老奴知道了。”鹿伯藏起笑,恭谨地退下。

  蔡桂福很习惯地伸手就推开那两扇沉重的檀木大门,熟练地反手关好,压根不知道若非飞白为她开了外挂,否则光是从白杨木巷口走到巷尾,就必须闯过三十名顶尖暗影和七道杀人不见血的奇门遁甲……

  上个月初,北漠王就有一支千人死士尽殁于此!

  而他们,甚至连檀木大门前倒数第五株白杨木的边都还没摸到。

  更遑论檀木大门之后,那更危险可怕的所在……

  可此时此刻,怀里抱着最新报表锦帛的蔡桂福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全都是——哇塞!上次飞大人替她送来十五个超好用人才姑姑后,居然又大发慈悲地赞助一百两黄金提供买地扩建厂房,如果不是他真的非常看好安栗事业,就是她突然人品大爆发,要不然怎么会熊熊冒出这股“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画风呢?

  “哎呀!我平常背地里真该少偷骂他几次,飞大人其实人真的挺好的咩。”她自言自语,难得地有点内疚了起来。

  “你晚了半刻钟。”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冷静响起。

  蔡桂福猛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几时已经走进八角亭里,还自然而然地一屁股坐在人家跟前了。

  “飞大人早,您昨晚睡得好吗?”她连忙坐正,端出业务纯熟、亲切宜人的灿烂笑脸来。“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路上塞车……”

  “嗯?”他浓眉微微一耸高。

  她一抖,下一刻老实招认了。“我,我睡过头了。”

  他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面上依然深沉平静。“下次再撒谎,跑校场十圈。”

  “为毛啊?”她激动地嗷了一声,甩下手中锦帛,卷袖子就想同他好好理论一番。“我是你合伙人又不是你家小弟,你凭什么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这不公平!我不同意!”

  “就凭你签卖身契给我了。”他慢条斯理地道。

  她脸蛋瞬间红了,气急败坏地嚷嚷:“那才不是卖身契,那叫‘持股比例合约书’!”

  飞白点点头,不与她言词争议,只是淡然地反问:“如此,你我契约上最后一条写的是什么?”

  她话卡在喉咙,登时哑口无言。

  “需要我再复诵一回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蔡桂福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吞吞吐吐,嗯嗯啊啊的。“最好……不要。”

  ……甲方(飞白君)出资一百两金,以不干涉乙方(蔡桂福)于共同合作之安栗事业中的任何决策,唯乙方于公事外之一切私人行为举止,甲方有权监督,以确保乙方不因私人形象及其生活危及公领域,两造若有违反合约条款与精神者,罚原入股金十倍赔予对方。

  备注:此契约由北齐王朝京兆尹联合公证之。

  ——那是她多年商场打滚(?)以来最丧权辱国不堪回首的一条啊啊啊啊!

  “你想违约?”

  “小的哪敢啊?”她闷闷嘀咕。“下次……以后都准时就是了。”

  他眼底含笑,面上依然严肃清冷。“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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