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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菱花左爬右爬,怎么爬也爬不上去,实在没有力气了。

  锺离夜也看不下去了,陡然勒马转向她,一把将她拎上了马。

  她蓦地倚在他胸膛前,心不由得大大一坪,“将军……”

  “坐好,当心律下马了。”他沉声道:“看样子不能让你单独再驾马,我们一道回去吧!”

  “那我骑来的马怎么办?”

  “它自然会跟着我们走的。”锺离夜扬声一喝,手中的缰绳一挥.干里驹很快地奔驰出去。

  小牡马极有属性反飞快地紧随在后。

  菱花紧紧地握着他揪着缰绳的手,虽然肩上伤口被震得好疼,可是倚靠在他胸膛前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她的背紧紧地抵着他沉稳强健的心跳,她的心也跟着马飞驰的蹄步一样.抨坪、坪坪地跳得好怏……

  回到将军府后,锺离夜和韵容一道在“索怀清远”的暖阁中用午膳,菱花这才得空回自己的小屋里吃饭。

  丫鬓们已经将粗瓷大碗放置在桌上,阵阵食物的香气引得她食指大动。

  她实在饿极下,又累得头昏眼花,肩头又是冷、又是痛,衣衫紧紧地黏住了她的肌肤。她好想脱下衣衫,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再好好地换药包扎,可偏偏又没法子。

  菱花只得先坐下来吃饭,等吃饱了之后再来打理伤口的事了。

  托盘上有一大碗白米饭,上头堆了些青菜、萝卜,还有一大块卤得红通通的红烧肉,菱花心中充满感恩,兴高采烈地扒着饭。

  可是吃没两口.她的肩头越来越痛,到最后连碗都端不住了。

  “哎吁!”她咬着牙,只得先解开了衣衫,等到厚厚的青色冬衣褪下的刹那,她几乎被肩头上的景象吓到。

  她两件白色中衣在肩头和手臂处都被血渍给染红了,原来她一路上感觉到的冰冷、濡湿感觉竟是血……

  好痛!

  她闭了闭眼,紧咬着牙,慢慢地褪下中衣,可是伤口和血块已经黏住了衣衫和肌肤,如果强硬扯下来的话,可能又会引得大出血。

  她好害怕,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可是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或倾诉了,一切都要坚强起来。

  无论是爹在的日子,还是爹初去世的那些日子.她不也是这样坚强地然过来的吗?

  不过是肩上的伤罢了,流点血也不会死的。

  虽说如此,菱花还是吞了口口水,狠下心来用力扯下衣袖。

  剧烈的痛楚像雷一样劈中了她,她低低地尖叫了一声,随即又死命地咬住唇瓣,不让一丝呻吟再逸出口。

  她勉强躇到了床边,取出了药粉和乾净的布,拭净了伤口上模机的血块,倒了快半瓶的药粉才让不断涌血的伤口勉强止了血。

  菱花颤抖着手将布条紧紧地绑上肩头,贝齿死命地咬着布条,将肩头勒得紧紧的,不教半丝血溃再流淌出来。

  等到换上了暖和的乾净冬衣,她再也撑不住地眼前一黑,累得量倒在枕上。

  直到有人轻敌她的房门,她才幽幽苏醒过来,勉强地撑起身子道:“是谁?”

  “是我.司马靖。”是司马总管!

  菱花一鸶,就要下床去迎接,可是她才一动就一阵天旋地转。

  司马靖自行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怵目惊心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血衣?”她挣扎着要下来,他一个箭步向前按住了她。“别再乱动,妨的伤口又裂开了是不是?”

  她的嘴唇煞是惨白,惊惶地道:“司马总管,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

  他温和的眸光漾着一丝隐约的惊跳,“你为什么这样做?”

  她愣了一下,“我……我没有啊……我没有做什么……”

  “我知道你今天一早就去伺候将军,还限着将军进宫去。”他紧盯着她,满脸迷惑和不解,“为什么?究克是什么原因让你女扮男装,无论怎样都要跟随着、服侍着将军?”

  她大大一惊,“你知道我是女的?”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没好气地道。

  “可是他们都看不出来……我是漏了什么破绽吗?”她的胸口也都绑得扁扁的,根本看不出的呀!

  司马靖想笑.却因不知她是何居心,因此依旧沉着一张脸.“为什么?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混进府来?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菱花茫然地想着,又衅又痛,脑袋根本反应不灵。

  “对,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服侍将军,好好地伺候他一辈子……”她慌忙地辩解。

  司马婿盯着地,“你对将军有意,想藉此飞上枝头做凤凰?还是想攀附在将军身边做妻、做妾?你……”

  她惊愕地形大眼睛,“不、不、不!我没有这些个意思,我更不敢奢望什么……司马总管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想跟在将军身边永远服侍他,我没有非分之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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