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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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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渐环视众人,沉著声道:“几年前,在美国发生过一桩连续杀人案件,死者都是前世灵体教派的教徒,耳垂后都有相同的图腾烙印,死因初步判定都是意外死亡。但是这个教派有一个非常残忍的方式,用麻绳绑住脖子藉以体验人在濒临死亡前的感受,受法者会先经过催眠,然后注射某种药剂,据说在几乎断气的那一刹那可以进入前世,前世所有的罪孽统统会浮现眼前。” 众人听得一脸惊讶。 他淡淡地扫视他们一眼,“没错,在我们听来是不可思议的灵疗方式,就是有人挺乐在其中,只是有几名教徒太心急了,硬是在最后关头懒得呼吸,乾脆提前从前世掉进未来……死翘翘了。” 众人噗吭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嘴巴。 任冰睁大了眼,他在说笑话? 假若他真是在说笑话,那么这个人还真是顶尖的冷面笑匠,因为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平常的淡然优雅。 “本来各人有各人选择心理治疗或自我成长方式的权利,但是像前世灵体教派这种走火入魔,治疗师本身又有偏执疯狂的人格特质,那么对加入他教派的教徒的杀伤力自然非常可怕。”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每个人都专心聆听。 “后来呢?”一名组员忍不往举手发问。 “当美国联邦调查局介入调查之后,主导前世灵体的海克.巴博士,突然被一名陷入疯狂的教徒所杀,尸体被抛入大海,那名教徒也随即自焚,后来前世灵体教派就瓦解了。” “大队长是怀疑前世灵体教派死灰复燃,并转移到台湾来了?”一名精悍的组员问道。 杜渐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怀疑前世灵体教派并没有完全瓦解,还是有人在暗处宣扬他们的教义。” “张承照也是他们的教徒吗?” “不无可能,而且我想张承熙是近期才加入的。”说到这里,他瞥向任冰,“相信任组长也看出来了。” 任冰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接话,“张承熙耳垂后的烙印是新的,附近的肌肉还有些微肿,他有可能是被人强行烙印上去的,也有可能是加入时自愿接受烙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伤口是新伤,顶多一个多礼拜。” “现在我们必须分几个方向调查。”杜渐开始分配工作,“盛俊,李蒙,你们两个负责调查那家未婚联谊社,看是否是挂羊头卖狗肉。江涛,寄云,你们到张家询问任何可能的线索。时源,孟群,你们俩调查张承熙的人际关系。我则和任组长去调查台北各个心理治疗机构。” “是!”众人齐声答应后才突然想到任冰。 他们小心翼翼的觎了她一眼,发现她面如寒铁。 任冰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开口道:“你们都听大队长的调派和命令吧。一八三二,一八三七,记住到张家时说话要小心点,必要的时候多宽慰老人家,不要红眉毛绿眼睛的苜来直往,知道吗?” “是!” 待组曼们离开后,杜渐才开口。 “你叫他们的号码,好像在叫犯人一样。” 她胸回一紧,绷著脸道:“长官,请不要干涉我和组员的互动关系。” “我只是不明白。” 一样是警界女性的领导人,扫果组的韩组长和组员之间的互动就极为活泼有趣,宛若一家人,效率更是好得惊人。而她…… 他看过她的资料,她在工作上的表现非常好,但是和部属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呆板,虽然每个组员对她公正不阿、身先士卒的冲劲十分敬佩,但是和她始终只保持职务上的交集而已。 这并非不好,只是宁折勿弯,钢铁般的个性若少了一定程度的弹性,在面临超过平常所能承受的压力时,一日一崩溃所受到的伤害会超乎常人的剧烈。 他总觉得冷若冰霜的她,虽然在心房外筑起一层厚厚的墙,以阻隔外人的窥探,其实内心脆弱柔软得一碰就碎。她眼中的孤傲,落入他眼底竟化成了一抹熟悉的震动。 她仿佛孤独很久很久了。 任冰被他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光瞅得浑身发麻,她动了动身子,冷冷道:“长官不需要明白这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组员不是犯人,也不是一组数字,你必须尊重他们的尊严和感受。”他轻蹙了蹙眉头,二八三二,一八三七……你确定他们听得懂你是在叫他们吗?” 一股火气陡地自她心头冒出,他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长官,你今日是专程来开批斗大会的吗?”她站起身,沉声问道。 她与组员如何互动干他什么事?如果他不能接受她的方式,他大可报告署长将她调到交通队去指挥交通,谁人不知他社大队长是警界能人? 杜渐看出她极度的不满,淡然一笑,“你不用生气,我不是故意找碴,也不是存心与你过不去,纯粹只是关心。” “大队长应该关心的是本案的进度,还有凶手几时能落网。”她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又想笑了,她可直一是寸步不让哪! “好,我尊重你的行事方式,”他缓缓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她瞪著他,“走?去哪里?” 他微一扬眉,“我们要到各个心理治疗机构做调查。” “长官,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做就好了,你毋需亲自出马。”打死她也不要跟他一同行动。 屁股后头跟个大官“出巡”,她又不是脑袋烧坏了自找苦吃! 何况她早就对他恨得牙痒痒,每次在他蓄意挑时,巴不得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他再如影随形地跟著她,到最后不是她发疯射死他,就是她饮弹出口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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