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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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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豪杰摩挲着下巴,黑眸里闪动着浓厚兴味。“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尚诺挑眉,“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咧嘴一笑,并不打算跟好友分享真正的感觉。 今晚的感觉就是……呃,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唉,谁说男人没神经?其实他们也是拥有一个纤细敏感,害怕受伤害的灵魂啊。 不然当年梁山伯是怎么吐血死的? 尚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怎么看怎么奇怪,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思春了吧? 他的视线不经意瞥见柜台抽屉里的银色老式便当盒,忍不住伸手拿出来。 “台铁便当盒?!哇塞!我几百年没见过这个东西了,真是怀念——” 话还没说完,陡然一阵劲风扑面,眼前一花,他手上的便当盒已经被攫回陆豪杰手里了。 “不准碰我的台铁纪念便当盒。”他像保护幼兽的狂狮般龇牙咧嘴。 尚诺又好气又好笑。“喂!你今晚吃错药啦?竟然为了一个便当盒跟我发火?” “它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低头看着椭圆形可爱的便当盒,“很有纪念性的。” “哦,关于什么的?” “我不确定。”他笑得好不愉快,“目前还不确定……” 尚诺俊美性感的脸庞满是错愕之色。 、 满面堆笑,浓眉抽筋,说话颠三倒四,老陆今晚肯定中邪了! “要你们评估出最符合成本的数字,结果给我写了一堆天马行空阿里不达的鬼东西,谁?这份报表是谁做的?” 财务课所有职员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地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想出来当炮灰。 尤其是课长,面对直属上司的怒声咆哮,完全没了经营部落格时的眉飞色舞,而是瑟缩地越坐越往下滑,恨不得直接滑进办公桌底下躲起来。 小B哀怨地偷偷瞥了张琦妙一眼,对她挤眉弄眼示意。 干嘛? 她无辜地对他眨眼睛。 都是你害的,还不出来顶罪认错? 小B拚命对她使眼色。 她又不是嫌命活太长了,干嘛要自找死路?难得今天课长到现在还没想起要小B的学姊——也就是她——为自己所带的组员出纰漏负责。 而且昨天晚上为了帮小B还漫画,她还差点被头大野狼给吞吃入肚连渣都不剩呢! 想起昨晚的火辣辣,她忽然觉得会议室里的温度好像上升了十度。 终于,经理骂累了,也可能是觉得他们这群蠢如牛马的下属实在无可救药,这才甘心鸣金收兵,拂袖而去。 经理前脚才踏出会议室门,小B便已经埋怨起她来了。 “妙妙,都是你啦。” 她冷笑,“屁!” “哇,妙妙,你今天很不一样耶,居然愿意骂粗话?!”装死的课长这下子又活转过来了,睁大双眼兴致勃勃道:“你不是常说自己是有家教、懂礼貌的社会菁英、国家栋梁,不屑跟我们学骂三字经的吗?” “课长,你的三字经翻来覆去也只有‘去你的’、‘你他妈’,不要讲得自己好像混本土帮派的大哥一样。”咪咪忍不住吐槽,随即转向张琦妙,语气热切的说:“妙,我跟你说,你想学骂人找我就对了,我可是家学渊博,我阿公早在日据时代就是大稻埕有名的粗话王,我们家甚至有一本祖传干谯全书呢。” “你那个有什么啊?我爸去年返乡探亲,他还抄来了我祖爷爷当年的传家宝,正宗‘山东老粗骂人七十二式’,有空我拿来给大家观摩观摩。”专管大小杂支帐目,外号“卤鸡蛋”的美女鲁姬旦得意洋洋地炫耀。“让你们稍微领略一下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奥妙之处——” “厚!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难怪这年头国文退步道德沦丧,统统都是被你们这一狗票人搞出来的!”财务课里年纪最大的花妈妈感触最深,因为她家里正有两名饱受三一只小猪”成语薰陶下的国中少年,最近跟长辈打招呼的方式都是:“哟!妈,你今天穿这样尾哦!”再不就是“嗨!Man,你煮的东西实在太贱了啦!” 呜,她辛辛苦苦上班跟数字奋斗赚钱,难道就是要让儿子讲起话来跟鬼打墙一样吗? 花妈妈怒吼一出,全场谁与争锋? 从课长到最小角色的小B,统统鸦雀无声。 张琦妙眨了眨眼睛,突然愧疚心虚了起来。哎呀,全都是她那个“屁”惹出来的。 不过也亏得这样一闹,她接下来整个下午都没有再想起昨晚的事。 天空还是阴阴的,但是只要她没有踏出户外,就绝对没有下大雨的危险。 而此刻…… 张琦妙手里的报表才核对到一半,不知怎地忽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窗外厚重的灰色云朵,就这样沉沉地堆积在天际。 她的神魂飘呀飘,飘到了某个拥有一张可恶笑脸的男人身上,不知道便当盒在他手上,是不是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故意虐待她的便当盒…… 别装了,张琦妙,你最想知道的才不是这种不相干的芝麻小事吧?就大大方方承认你就是在想他是会怎么样吗? 她心底的声音毫不客气戳破那层最脆弱的伪装和掩饰,张琦妙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心慌地收回视线,努力专注在手头的报表上。 可是上头的数字仿佛也在嘲笑她的假正经,总是跳来跳去地不肯让她仔细瞧个清楚。 “唉!”她颓然地把报表放下,忍不住对自己生气。“张琦妙,够了吧?就说了不要再把那个男人跟你做过的当一回事,你究竟还要挂在心上到几时?” 可是她想骗谁?他浑厚的男性气息,他温暖的体温和炽热的吻已然重重烙印在她身上,让她深深记忆着,想忘也忘不了。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他朋友的口中听见他姓陆,还是路?甚至是鹿? 对于一个陌生到连姓都搞得不明不白的男人,可是却又熟悉得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身上的味道、他肌肉的力量,还有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眼角微微漾开的细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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