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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忧心仲仲地问道:“小姐可是喜欢上了曲二公子?”

  “什么?”芍药无辜地睁大眼睛,又好笑又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看小姐和曲二公子颇为熟稔……”他吞吞吐吐地道。

  “你大可放心,我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致的。”她微笑,有些若有所思地道。

  老管家这下可大大安心了,“是、是……可是小姐,话也不能这样说,女孩子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怎么可以不将男女之事当一回事呢?没见到您有好归宿,老奴将来死了怎么有脸去见老爷呢?”

  “天伯,你操心的事儿未免太多了,这样不累吗?”芍药好奇地问。

  老管家一怔,忍不住笑了,“是、是、是,老奴实在太容易担心了,小姐您怎么受得了我这脾气喔!”

  “那倒不难,只要把耳朵打开,嘴巴闭上,然后再不断地点头如捣蒜就行了。”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慧黠。

  老管家哈哈大笑起来,芍药也抿唇而笑。

  “小姐,天管家,你们在笑什么呀?”小心翼冀捧着小米粥,小绿迷惑地问道。

  “在笑你去端个小米粥端半天,是不是在厨房里头偷吃?”芍药俏皮地斜睨着她。

  “小姐,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呀!”小绿吓了一跳,“要不你检查我的嘴巴,喏,真的没有。”

  芍药和老管家对望一眼,不禁失笑。

  “小绿,快服侍小姐用早膳,我出去告诉曲二公子,说小姐马上就来。”说完,老管家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是。”待老管家离开,小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姐,那个曲二公子好像常来呢!”

  “你也注意到了?”芍药吃了一匙粥,抬头,“他是个性情中人,对古琴的喜爱并不输我。”

  “小姐,人家跟你说的又不是这个意思。”小绿苦恼地跺脚。

  “要不是什么意思?”她迷惑地问。

  “小姐当真一点儿都没察觉吗?”

  芍药双眸闪动着茫然之色。

  唉,小姐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顿,简直就像只呆头鹅!

  小绿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人家曲二公子跑得勤,为的可不是琴哪!而是人。”

  “哪个人?”她沉吟起来,“莫非他是为了打动某家小姐的芳心,才如此勤于习琴买曲?”

  “小姐,他为的不是旁人,正是你,”小绿没好气地道.“你就是那个‘某家小姐’。”

  “我?”她不禁失笑,“你怎么跟天伯同一国的,动不动就跟我说这些。”

  “我是跟你请事实,又不是胡乱瞎掰。”小绿神秘兮兮地道:“小姐,说真的,你觉得曲二公子如何?”

  “不错,文质彬彬、待人有礼,怎么?你喜欢他?”芍药看向她。

  小绿满脸羞红,啐道:“小姐,你真爱开玩笑,我只是个丫鬟罢了,哪有资格说喜欢谁呢?”

  “丫鬟也是人,也有感情,怎么会没有资格?”

  “小姐,人家可是出身高贵的公子哥儿,我只是个小丫鬟,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呀!”

  “谁说的?”在芍药的观念里,从未有什么阶级之分,对她而言,世人一律平等,没有什么谁高谁低的问题。

  或许她天性就是如此恬淡,所以才会日日平静无波,就连谱出的音韵都是透着一股悠然致远的味道。

  “小姐,不说这些了,小绿是为你好,怎么把话儿都往我身上扯了呢?”小绿有些讪然。

  “好,你到底要说什么呢?”芍药好脾气地道。

  “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为什么每每谈到这些事你就胡涂了呢?”

  “你指的是婚姻之事吗?”

  “难不成是指今天小米粥好不好吃这件事呀?”小绿翻了翻白眼,没啥礼貌地道。

  没法子,太过关心小姐的婚事的下场,就是落得自己满肚子的无奈。

  “别生气,”芍药温和地劝着,“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你有话慢慢说。”

  “小姐,你不能这样,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嫁吗?”

  “这也没什么不好。”她微笑。

  “这是大大的不好、非常的不好。要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长大了不嫁怎么行呢?”小绿老气横秋地道,活像个老太婆似的叨念。

  “我对婚姻没有任何不满或反对之意。”她温婉地澄清。

  “那小姐为何不嫁?”

  “怎么突然间急着要我嫁呢?若是你有了好人家,那么我一定会为你作主,并且用最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把你送出门的。至于我嘛……”芍药又吃了一匙粥,浅浅笑道:“你就甭挂心了。”

  “小姐,你说到哪儿去了?”小绿脸红了。

  “有什么好害臊的呢?”芍药杏眸闪过一丝笑意,“既然我们两现在都没有嫁人的打算,那么自然也就不用再谈下去了。”

  “小姐,我就是说不过你。”小绿没三两下又被说服了,最后只能叹口气道。

  “别这么说,你明知我的反应慢了些,所以像婚姻这种复杂的事儿,就别再和我讨论了。”她笑笑,随手轻拨着琴弦,带起了一缕清柔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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