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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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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一起玩玩嘛!你该不会是怕有失你的身份吧!这你别担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你是警察的,看你的样子,说是研究所的也唬得过人。”旎菱说得煞有介事,对方都还没同意,她都替人家铺好后路了。 “那……我排排班好了,不过,我不能待太久,因为我……” “你要回家陪你妈!”三人异口同声,他这秘密,早被若彤这大嘴巴抖光了。 四人相视一笑,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并没有事先想得那幺令人紧张,看他单纯得像张白纸,更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教堂在细雨的包笼下,看来孤单多了! 若彤伫立在雨中,仿佛仍能听到那悠扬的结婚进行曲由教堂内的钢琴声传出,夹道挥洒花瓣的贺客,可爱的对对小花童在跟前引路,英俊斯文的书寒,穿著笔直的西装,带着他惯有的腼腆笑容,一步步挽着她来到神父面前,聆听天父的赐福。 忽然,一记枪声传来,书寒的右太阳穴喷出一道鲜血,将她的白纱染得点点腥红,接着,他握不住她了,温厚的掌心霎时冰冷,身子在红毯上抽搐着…… “不——”她紧闭双眼,吼出了心中的梦魇。 待她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朵残留在地上已有些腐烂的野百合。 她蹲了下去,抖着手将之拾起,那是三天前礼车上装饰的花束,她的热泪不知觉地滴滑在野百合的小梗上。 “咦!好熟悉的旋律?” 她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竟发觉有人在教堂内弹琴。 她将小花拭干放进口袋,循着乐音的方向探寻,是谁有如此的巧手,弹出此扣人心弦的典雅风味。 她进了教堂,收了伞,连呼吸的频率也尽量配合旋律的音符起伏。 琴音像是有澎湃的生命力,如火炬般旺盛地燃烧着,在快板轻盈的跳动时,宛如森林中吹着笛子跳跃的兔子;在慢板间歇的流畅下,就像仙女洒下一地银色的丝绢,滑行在银河的天际中,全曲没有一点瑕疵的闪失,更没有停顿下来的疏失。 一曲弹毕,台上男子渐渐离开琴键,仿佛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从精致的侧面五官看来,算是个英俊的男人。 “你进来很久了?”男子突然走下圣坛,向着若彤而来。 她的心猛然一跳,他的正面更好看,鼻翼高挺,两眼澄澈分明,从灵动的眼韵看来,颇有艺术家的味道。 “真抱歉,打扰到你了吗?”若彤有些受不了他令人一见倾心的眼睛,刻意低下头。 男子笑着摇摇头。“不!一点也不,只是怕自己琴艺不精,弹得不好,让人见笑了。” “你弹得不错,很感动人,虽然在这方面我懂得很浅,但也听得出那用心的程度。”她跳开这个话题。“你看来不像本地人,找朋友吗?” “哦!对不起,我倒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汤穆哲。”他伸出友谊之手,让她一下体会出他的热情。 “单若彤!”她也很客气地伸出手以示尊重。 他引她到唱诗班的练习教室去坐会儿,扭开了灯,传来了阵阵野百合的香味,井然有序、一尘不染的舒适环境,让若彤心境一下豁达不少。 “我是来接唱诗班的指挥工作,原先的冯老师调到台南浸信分会去,我来接替他。你呢?怎会在这时候来?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他倒了杯矿泉水给她,一举一动都像是高等贵族学校培养出来的。 一谈到此,她心境顿时沉下了湖底,三天前的回忆又涌出,倒教汤穆哲敏锐的触觉查了出来。 “有心事?”他保守地压低音量。 伤心往事何堪说与人听,何况又是个陌生人。“没事的,出来透透气。” 他似乎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脸上沉稳的线条,象征着睿智的内敛。 单若彤见到唱诗教室的壁柜上,满满地一墙的书,她一排排走马看花带过,都已眼花缭乱,除了古典文学、宗教、西洋史、音乐外,最多的书籍该算是和哲学的有关,难怪说话这幺文,文学底子如此深厚。 “这些书都是你带来的?”她随手取下一本翻阅,随意地翻动几页。 “没办法,离不开它们,神学院的教授要求比较严,怕这些还不够他们考呢!”他站在她身后道。 “你还在念书?”她回眸瞧了他一眼。 “念硕士班,再熬一年而已了,幸好该修的学分都快修完了,才有多出来的时间来此找我的‘最爱’。”他颇得意最后这两个字。 “你的‘最爱’?”她好奇地昂起玉颈。 “我的最爱你刚也听到了,就是音乐和这个。”他指着花瓶里的野百合。 “音乐倒不稀奇,男人喜欢花倒新鲜,你为何特别钟爱野百合。”他对汤穆哲的生活哲理,越来越想深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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