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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正说着,两旁争暗风采的百姓们骚动起来,令雷镇藩的马队几乎快不能前进。

  “鹏树,速速遣散这些百姓,以免……”话未说完,突然有个女子自人群中被挤了出来,跌在马队的前头。

  雷镇藩及对勒马,不悦的瞪视着那不顾自身安危的女子—

  从张秋先口中得知即将取代唐显德成为北境守将的是名叫雷镇藩的人,香衣立刻赶往官道一探。抵达时,夹道欢迎的百姓已人山人海,万头揽动。

  她拚了命的往前挤,想看清楚那人是否就是她所认识及深爱的镇藩哥。

  但人实在太多,教她怎么蹭都蹭不到前头,只能远远的看见一顶华轿。

  她想,像虎啸将军这般重要的大人物,必定是安坐在轿子里吧?既然坐在轿子里,那么抵达将军府邸的大门时,无论如何他都得下轿。只要她等在那儿,一定能看见他的容貌。于是,她压着头、低着身子,像只地鼠般的往前钻。

  就在她几乎要钻出人群之际,有人用力的撞了她一下。

  “哎呀。”她撞上一位粗壮的大婶,那大婶又拿屁股蹭了她一记。“啊!”

  就这样,她跌出了人群,摔在马队前。抬起脸,她焦急又惶恐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领头人。

  “大人,对不起,民女……”她急着道歉并解释,但话未说完,她便两眼发直的看着马上的男人。

  纵使他化成了灰,她也绝不会忘记,他正是她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镇藩哥。

  真的是他,她终于再次见到他。这次,他们终于可以……不,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因为此对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淡而陌生。

  她不再是香衣了,如今的她已是另一个女人……

  而马队前头几个大男人,全瞪大了眼看着她。

  因为此刻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位有着艳容的女子。她有张白皙娇美的脸庞、一双勾人的眼,还有两片未涂胭脂却红艳艳的唇,仿佛画册里的狐仙般。

  早已对女人无感的雷镇藩,纵使见了如此美人,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你不想活命了吗?”他眉心一压,沉声斥贵。

  “我……”他那冷淡的声音让她的心一冷。这不是她期待中的重逢,但她又能如何?谁教她的容貌已不复以往。

  “为什么停桥?”此对,桥里的人出声了。

  听那声线比男人高一点、细一点,又比女人低一些、粗一些。

  “有个姑娘摔在前头。”雷镇藩对着桥内的人道。

  自桥内伸出一只手报开了轿市,然后探出上半身来—

  那是个身着华服,头上缀着各式金银玉石饰物的漂亮女人,皮肤白暂,五官清秀,有一双看来高贵又骄蛮的杏眼,看来十分年轻。

  百姓们看见轿里的她,议论纷纷,“哎呀,莫非那是将军夫人?”

  “真漂亮呀……”

  香衣看着轿上的美人,一颗心顿时跌宕到了谷底。

  那是镇藩哥的妻子?他已经娶了别的女子为妻,将她给忘了?

  “李鹏树,怎么还不赶她走?”桥上女子面露不悦命令。

  “属下遵命。”他立刻出声,“姑娘,你快起身离开吧。”

  香衣知道自己应该速速离开才是,但她动不了,双眼定定的望着神情冷傲的雷镇藩。她的心好痛、好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身体般。

  也是,镇藩哥是雷家单传,有着传宗接代的重任。她死了,当然不能要求他一生不娶。都已经过了五年,他就算已成家也是理所当然。但即使心里有着这么体贴的想法,她还是忍不住的生了怨,眼泪自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突然看见摔在前头的女子掉下眼泪,神情哀伤的看着自己,雷镇藩一征。

  “欺?”桥上女子挑挑眉头,酸酸的问:“镇藩哥,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吗?”

  “咦?”他浓眉一拧,疑惑的盯着她的脸。

  她为什么望着他哭?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她,更别提什么辜负她、欺负她了。

  转头,他瞪了桥上的人一眼,“别胡说,应是她摔伤了吧?”说罢,他突然下马,走向她。

  “你受伤了吗?”他低头看着她。

  香衣抬起泪!的、哀怨的眼,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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