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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不要紧,不是什么珍稀之物……”她忍不住问道:“呃!将军夫人呢?她没跟你一起上山赏景吗?”

  雷镇藩微顿。虽然他没必要解释,但每次听她或是不知情的人说庆祯是他的妻子,他的脖子后头就莫名的痒起来。

  “庆祯他并……”话未说完,他听见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同时,一支黑色箭矢自她的侧边疾射而来—

  他没有时间提醒她,一手拉住她,一手则冒险的去接那行进中的利箭。

  “啊!”突然被拉住,香衣一个脚步不稳,便跌进了他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她转头一看,只见他手心里牢牢抓着一支箭矢。

  她这才明白,要不是他,她应该已经被射伤,甚至是被射死。

  “抱歉。”雷镇藩放开她,“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她不安的看着他的手。

  鲜血从他紧握的手心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她陡地一惊,立刻抓住他的手,“你受伤了!”

  他一笑,“不碍事。雷某在战场上受过更严重的伤,这点伤死不了人。”

  “请不要随便把死字挂在嘴上。”她情绪激动得含泪轻斥。

  迎上她泪光闪闪的黑眸,他的心一颤。地在担心他吗?还是地想起了谁?难道她的丈夫便是死在战场上?

  箭头划破了他的掌心,灼热又刺痛。但不知为何,看见她的泪,他的心更熟、更痛。这时,远处有人接近,而且不只一人—

  “就是在这个方向,快!”

  “大人一定射到那头小鹿了。”

  “哈哈哈,今晚让本大爷帮你们加菜。”

  沈南天带着几个狗腿跟斑来到香具山狩猎。自他舅父唐显德戍守北境,香具由就成了他们甥舅俩的专属猎场。

  沿着小鹿可能逃窜的路径,一干人追了过来。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受伤的小鹿,而是一男一女。

  “喂,你们看见我的鹿吗?”他朝他们粗声粗气的问道。

  当那对男女转过头来,直教沈南天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看见那男人手里抓着箭矢,鲜血不断从手心里流出时。

  “原来是你。”在这山里胡乱射静的竞是他。不过也不意外,据说他们甥舅两人热中狩猎,简直把香具山当成是自家猎场。

  “将军。”沈南天等人连忙下跪。

  “这是你的箭吧?”雷镇藩将站了自己鲜血的箭矢丢到他跟前,“你难道不担心误伤无辜?”

  沈南夭不敢说话。

  “你们这些人不在营中操兵演练,居然跑到这儿来打猎,还真有闲情逸致。”

  “属下知罪。”他慑濡请罪。

  真例霉:在城里大街上戏弄香衣被他活逮,跑到香具山来打猎也……看来,自己跟他真是八字犯冲。

  “我听说香具山自古以来便是灵修之处,你与唐将军却将这儿当作私人猎场,简直不可思议。”雷镇藩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一丝怒意。

  但听在沈南夭等人耳里,却莫名的教他们胆战心惊。

  “从今以后,香具山不再是你的猎场,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上山打猎,绝对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沈南天等人畏快的答应着。

  “还不滚?”雷镇藩声音一沉。

  “是!”他们飞快的站起,然后转身就跑,像是担心他随对会改变主意,将他们重惩一番。

  看他们逃得比鹿还快的身影,雷镇藩受眉一叹,却听见一声布科撕裂的声音,转过身,已见香衣撕下抽子的一角,神情担忧的看着他。

  “将军,请伸出你的手。”她说。

  他一愣,退疑的将手给了地。

  看见他手心的伤,皮开肉绽,香衣的心一揪。再想到他说自己曾受过更重的伤对,她再也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她一边帮他将伤口止血,一边泪流不止。

  而这一幕,攫住了雷镇藩的心神。

  那一瞬间,他感觉面前的她是自己所爱的那个香衣,但她明明不是。

  浓眉一拧。他是怎么了?光是从外表列断,就知道她不是他的香衣,为何脑子里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他得离她远一点,得跟她保持距离,不然他会更迷惘、更混沌。

  于是,他抽回了手,“真的不碍事,害你弄坏了衣服,真是抱歉。”

  香衣感觉到他刻意拉开距离,胸口一阵抽紧闷疼。

  也是,毕竟他是有妇之夫,在将军府中,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正等着他。

  “姑娘回去的途中请小心。在下告辞。”说罢,雷镇藩转身,迈开大步离去。

  看着他那毫不留恋的身影,香衣终于在他消失于山径那头对,哭出了声音。

  镇北军,蟒营千夫长营帐里,沈南天正喝着闷酒,一旁陪着他的是两个跟他臭味相投的狗腿跟班。

  “啧!真他奶奶的熊,去!居然不准我打猎,我操!”想到雷镇藩活生生将他在这无趣的地方唯一的乐趣给剥夺了,他不禁咬牙切齿。

  “大人,咱们可以上赤头山去打猎呀,那儿又不禁猎。”

  “去你的!”沈南天不悦的拿花生壳丢去,“老子就喜欢香具山!”

  见他大少爷今天似乎特别暴躁易怒,两人都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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