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生简直是猪狗不如,不是人!”她怒骂着。
林怡芝早就泣不成声。
“怡芝,难道你真的想嫁给李家生这种人吗?”她还真是问得一针见血。
“我不要!”这个意念从来没有动摇过。
“既然不要,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沉馥的正义感加上友情迸发而出。“明天我要上台北,你就可以跟我一块儿走。”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天还是怜悯她。
“为什么不可以?你又没欠李家什么,当然可以走!”又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真没欠李家什么吗?
那股无力感又升了上来。
“怡芝,明天我就到李家接你——”
“不!”她怕李家生知道了会对沉馥不利,就如同温德明……想起温德明,她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不?!”
“我是说我会去找你,你不用到李家来接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她决定要偷跑,也许这么做对不起李太太,但是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她也只有暂时当个“忘恩负义的人”;至于对李太太的恩情,她往后一定找机会还。
“也好,那明天我在家里等你。”沉馥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有着期盼的光彩。
“柔儿看见你一定很高兴,想不到我们三人这么快就可以聚在一起。”
“沈馥……”林怡芝一时悲喜交加。想到自己的遭遇,心中的阴影久久难抹灭,但又想到很快就可以脱离李家生的魔掌,她整个人彷佛又活了过来。
温德明咬紧牙根,忍着胸口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在坐上车子后,终于松了口气。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会欺骗母亲。
温太太一听他肚子饿,急急忙忙地去为他买早点。要是一回来见他失踪了,恐怕又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他若不去见怡芝一面,他的一颗心就好象悬在半空,永远也放不下来。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溜出医院,向李家奔去。
由于天刚露出鱼肚白,所以李家屋内还是一片寂静。
此时,林怡芝正带着简单的行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她在桌上留着纸条,相信李太太会明白她的苦衷。
即使她尽量不出一丁点儿声音,但是院子的狗却在此时吠了几声。
“嘘!是我!”她向狼犬们表白自己的身份。
狼犬一见到是她,马上“呜呜”叫了两声,又各自趴在地上睡觉。
林怡芝拍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剎那,她震惊得连手中的行李都差点拿不稳了。
是心有灵犀吗?
温德明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她。
他还在苦恼要如何才能见到她,而她却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
“ALEX?!”她摀住自己的嘴,睁大了双眼,眨也不敢眨一下。
“怡芝!”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怎么来了?”她抬起手忘然地摸摸他脸上的伤,虽然已消肿了许多,但那瘀血的部分仍教人怵目惊心。
“我没事。”他握住她的手,因过度用力,牵动了他胸口上的伤,令他不得不倒抽了好几口气才抑住疼痛,却还不忘咧嘴给她一个要她放心的笑。
有事没事她还不明白吗?
“你应该在医院好好休养的,你不该来。”
“我一定要来,我要确定那个混蛋没有欺负你,我才放心得下。”他仔细地打量她好一会儿。“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她不敢告诉他事实真相。
“真的没有?”他怀疑的。
“没有!”她回答得好小声、好小声,眼泪又差点掉了下来,但她紧紧咬着唇、忍住泪水。“怡芝!你在说谎。”他捧起她的脸。
林怡芝浑身一震,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不要再问了,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她的头摇得如波浪鼓。
“怡芝!”他知道她一定受到很大的伤害;见她如此伤心,他心疼的不顾一切将她搂在怀里。
她靠在他胸前,即使忍着不出声,但是颤抖的肩膀和浸湿他胸前衣襟的泪水,令温德明的心几乎要碎了。
他注意到她手中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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