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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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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司辰寰将餐盘放在梳妆台上,盘腿坐在她身边。 她双肩颤动了一下,注意力被他拉了回来,但此刻,她还无法面对他,因此仍专注地埋首于眼前的拼图上,只当他不存在似地忽视。 司辰寰叹口气,也不忍逼她,毕竟她的心伤全是他造成的。因此他就这样静静地伴在她身边,陪着她排拼图。 五千块的拼图既庞大,又复杂,排起来真是很困难,但却能消磨许多的时光;当然,对于磨平情绪上的锐角也很有功效。 时间悄悄流逝,屋外的日阳也为明月所取代,司辰寰在柔和的月光中凝视她软化下来的侧脸。舍不得离开她,他连起身去开一下灯都不肯,就着晕黄的月光,他轻执起她的手。 “放下吧!别再想了。” 凄楚的笑容荡在谷月唇边,有他坐在身旁,她就算不愿去想,过往的记忆仍会如流水般自动溜回她脑中。 从相遇、签下契约婚书、结婚、到现在,若硬要去分辨其中的苦与甘,她不得不承认甜蜜是多于痛苦的。 与他相逢,她其实享受了许多欢乐,她理该感激他,而不是排斥他,只是女人自杀的刺激太深重,她一时无法适应,才会迁罪于他。 但这其实是没道理的,那女人会自杀根本与司辰寰无关,谁规定有人爱他,他就一定要回报每一份爱?司辰寰有权选择接受,或拒绝一份爱,外人不得置喙,而想以性命来逼迫他就范,更是件愚蠢至极的事。 恁多的道理,每一条谷月都很清楚,奈何钻进牛角尖里的思绪,却是怎么也转不出来。“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你想要多少时间来调适都没问题,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自己。”这一个礼拜,她瘦了好多,瞧得他心都揪成一团了。 她目光转向梳妆台上那冷掉的饭菜,轻喟了口气。 “我不是故意不吃的,只是……没胃口。” “不如出去走走,消耗一些体力自然就有胃口了。” 成天关在房里发呆当然没精神啦,他希望能带她出去见识一下宽广的天地。 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这种道理?我可从来没听过。” “我定的啊!你当然没听过。”搂住她的肩,他轻柔的吻落在她俏丽的短发上。 谷月顺势倒进他怀里,十指紧揪住他的衬衫,纤柔的娇躯微微发着颤儿。 司辰寰怜惜地拥住她,不含情欲的啄吻一点一滴落遍她全身,同时也吻去她心头沉然的乌云,还给她一份安然的适意。 半晌后,她吐出一口沉郁许久的闷气。“就明天吧,我们出去走走。”外头虽然可怕,但成日关在房里也不好,她是该振作了。 “月儿!”他欣喜地呼唤一声,抬起她的下巴,印下一记热情如火的亲吻。 她以同样的火热回他他,双手攀上他的颈脖,柔软的丁香毫不保留与他纠缠得密密实实的。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打横抱起她来,两人一个倾身,倒向身后的大床。 当他温暖的大掌沿着她衬衫的下摆探向她秀巧的胸部时,那熟悉的战栗感重新在她心底苏醒。 “不!”她猛地推开他坐起身来,那双满怀恶意的视线又来骚扰她了。 “月儿!”难不成她心伤未愈,他有引起手足无措。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在这里跟他发生亲密行为,那……好可怕!“我不行,辰寰,我没办法,我……” “没关系!”他点头,艰难地一笑,任谁遇到像谷月这样的问题都会神经衰弱的,他能了解。“我会等你的,直到你愿意为止。” 她歉疚地偎进他怀里,伯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因为只要一亲近他,她就觉得自已被怨恨着,那双恶毒的视线不时出现骚扰着她、因住了她的心,她挣脱不开,连带地斩断了他与她之间的未来…… “月儿,醒醒,月儿……”一阵醇厚的男声在二十来坪大小的卧室里回响着。 扰人清梦!谷月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忍不住拉高棉被蒙住脑袋、“耳不听为净”。 “月儿,快起来,快起来……”然而男声却坚持非达到目的不可地响个不停。 谷月睁开一只眼瞄了下手表。天哪,还不到十点呢! “拜托,辰寰,我昨晚写稿写到三点,称让我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你的礼物送来了,你不想看一看吗?”这玩意儿可费了司辰寰不少心血,他等着看她惊喜的笑容。 “不是说要等一个月吗?现在才过半个月而已,你别晃点我了。”她摇着手,像在赶一只苍蝇。 “本来是,但我多花了一倍钱请他们赶工,所以提早半个月制好送来了。”自从发生女人自杀事件后,谷月一直提不起精神来,他瞧得好心疼,才特地催赶厂商将礼物做好以博取她的欢心。 “晚一点儿再看不行吗?”现在的她,对跟周公奕棋比较有兴趣。 “月儿,它刚从法国空运来台,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不会想睡觉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爱赖床了,他索性一把抱起她往外跑。 “我很怀疑。”她在心里嘀咕着,因为是他的一番好意,她不忍心诉之于口,泼他冷水。 两人来到前院,司辰寰轻柔地放下她,手指向前方。“你看——”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定在一辆流线型的敞篷跑车上。她不知道这跑车是什么牌子的,因为她看不懂,可这车型之炫目与精巧,却是连她这外行人都可以感受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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