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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对小洛来说,我就是骆天恩。”张可洛皱起了眉头。

  “典型的multiplepersonality。”征律点点头。“小洛知道你的存在吗?”

  所谓的multiplepersonality即是多重人格。就是一个人的人格在某种情状之下,忽然的完全改变,就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有些患者会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存在,有些则全然不知。

  “你很聪明,和你对话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没错,我算是小洛的另一个人格,我想他或许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他懦弱得不敢承认我的存在罢了。”张可洛耸耸肩。“不过,也就是他的懦弱才造成了我的存在,看来就这一点我还得感激他呢!”

  “你为什么要装成骆天恩的样子杀人?”这件事是征律在推测出凶手后一直想不透的。

  张可洛笑笑。“我可没有刻意装成骆天恩,你忘了,我是小洛以骆天恩的模式创造出来的吗?而我杀人也不过是遵照小洛心中的想法,他看谁不顺眼,我就替他动手把那个人杀了,就是这样而已。”

  “那你杀人为什么又要故布疑阵?”

  “这你还不懂吗?我不是说了吗?小络只是不愿承认我的存在,但他还是有知觉的,也许他只是希望有人会先解出提示,制止我的……也可以说是他的行动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如果你想的话,我想小洛的行动并不能影响你,你的性相似乎是比他强势多了。”征律虽然不是专修精神医学,但她再怎么说也曾被喻为医界奇葩,只要和医学沾上边的,她多少都有些认识。

  “我是觉得玩玩也无所谓,毕竟这些提示可不好讲。”张可洛的口气甚是狂妄。“你问了这么多,也该轮到我来问问你了吧!”

  “你想问什么?”征律微微弯起嘴角,神色淡漠得仿佛她面前的人只是一只无害的小虫,而不是以凶残的手法连续杀人的变态狂人。

  “催眠,你是怎么知道我用的是催眠?还有为什么会怀疑我?”

  征律挑了挑眉头,顺手拨了拨自己额前的落发,“你在杀了汪莞娇的那天晚上曾经跟踪过我,也看到了我和骆天恩两个人见过面,你为了让骆天恩不在家的事实成为他摆脱不了的罪证,所以,你马上就把汪莞娇的尸体带去你早就选定的地点丢弃,而不是像前面的几个都是等了一、两天后才弃置在你选好的地方,我说得没有错吧!”

  “这又如何?”

  “我是不如道你为什么会想嫁祸给骆天恩,我想这不是小洛的本意,不过,这成了你的最大败笔,因为在尸体僵硬前把尸体弄成十字形,等尸体僵硬了后自然会呈十字架的形状,可是,汪莞娇尸体都还没有僵硬就被你由高处丢下,尸体却还是呈十字架的形状。”

  “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催眠。一种深度的催眠,让被害者在你下手的时候,即使不麻醉,也能乖乖的呈现十字架状的任你摆布。”征律慢慢的分析。

  “而你不想使用麻醉药的原因,应该是为了看被害人眼中的恐惧吧!”

  张可洛为征律完美的分析用力的鼓掌,脸上的笑开心的好像找到了知心人。“真是太完美了,我就知道你会了解我的,因为我们对人心的黑暗是那么的清楚。那你再说说看,扑克牌的意思是什么?”

  “罪愆——Crime。我说得没错吧?红心的十三张扑克牌,正放代表A-M的三个英文字母,反放则是Z-N的另外十三个字母,你留在被害人的体内的依序是正放的红心工、反放的红心九、正放的红心九和正放的红心老K,而后来就该是代表E的红心五了是吧?”征律一伸手,就由张可洛的袖子摸出一张扑克牌,一翻开,上面的图案正如她所言。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张可洛由她的手中抽回那张红心五,“不过,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什么事?”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或许是真的骆天恩对你动了心,就连我这个被创造出来的骆天恩也一样想要你的心。”张可洛轻笑道。

  “我的心?”

  “你知道罪愆是什么意思吗?那是一种不能实现的爱惩,小洛爱上骆天恩,在不能实现的情况下;他创造了我,我是他不能实现的爱恋的投影,所以我在这个世上其实要杀的人是骆天恩!”

  “除了嫁祸这一件事之外,我看不出你有对他出手的意思。”征律微皱起了眉头。

  “你还不明白吗?我杀不了他的,我的存在是小洛对骆天恩感情的投影,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真实的东西不存在了,那镜中的影像还可能存在吗?”

  “那和我的心又有什么关系?”

  张可洛微微扬起了嘴角,“我杀不了他,可是我却能夺走他的心!”

  张可洛不知何时已将刀握在手中,对着征律就是猛力一刺,那眼神十足就像是瞄准猎物的猛兽。

  征律只觉得一阵强力的撞击朝她撞了过来,脚下一个不稳,就整个人摔了下去,她惊恐的望着张可洛手中的刀子直直的没入了骆天恩的胸口!

  “天哪!你怎么会在这儿?商律呢?她不是带你走了吗?”她连忙上前接住骆天恩下坠的身子。

  “不可能!你……”

  张可洛这时也发现他杀的人竟然是骆天恩,脸上的表情惊慌得有若鬼魅,他的脸像是有着自己想法般的扭曲着,那个样子就像是有一个人正要从他的体内挣脱出一样。

  终于,他那奇异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充满惊恐的望着一切,他是小洛,那个安安静静、异常内向的小洛。

  “天哪!骆学长!”小洛疯狂的摇头,“我做了什么?”

  “小洛,这不是你做的,不能怪你,你的心只是生病了。”骆天恩轻轻的摇摇头,即使这般的痛苦,他仍是想安慰眼前看来痛苦迷惘的小洛。

  “不!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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