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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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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当然被杏儿这般粗鲁的话给吓到了,可是她更好奇的是──“老祖宗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诗经‘卫风.氓’你不会不知道吧!上面不是明白的写着‘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吗?可见早八百年的女人就对那种会三心两意的男人很不爽了,还以诗为证罗!以前的女人都敢这个样子了,现在的女人怎么愈活愈回去?”杏儿言之凿凿的说着,还引经据典的煞有其事。 冬月这下可真的傻眼了,诗经中女也不爽的“不爽”,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过失”,可不是什么心中爽不爽的,她没想到有人可以这样解释的。“你别这样看着找好不好,我当然知道那个‘不爽’是什么意思,但是书是死的,你又怎么知道当初写这首诗的人不是我这个意思呢?” 否儿当然知道冬月的眼光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打小她就是这性子,只要她高兴,书就是随她的意思在“赞”的。 “这……”冬月又默然了。 如果她不是经过这些年的风雨,她会非常欣赏像杏儿这样的女子,也一定会很想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的吧!只是她早已习惯冷冷的疏离人群,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绪,今天这样的爆发算是她少有的失控了,于是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的情况下,她又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将人关在她的心房之外,选择了长久以来她所习惯的冷漠。 杏儿当然也看出了冬月的心情转变,看来是多说无益了,这小妮子心中有太深的结,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解得开的。 “似乎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除非你自己能想得开。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回去好好看好冷筑,要不然他如果真像你说的‘长痛不如短痛’的自杀去了,那就糟了。” “他不会的!” “谁知道呢?被人当面拒婚又讲得这么难听,否定了他的人格,虽然冷筑的厚脸皮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但是谁能担保呢?要是有个万一,冷竹岛少了这么只‘狐狸’……” 杏儿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而且还只说一半,摆明了就是设下陷阱要冬月往里面跳。 冬月当然也明白杏儿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当局者迷,明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可是她却也忍不住担心。 “他不会因为我而做傻事的。”她极力的否认。 “是吗?毕竟他又不是没看过比你更美的女人,而且想要他的女人可以从这里一路排到长安去,可是他却傻得只要一个将他弃之如敝屣的女人,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天生和人家的脑袋瓜子长得不一样。”否儿说完,也不等冬月反应的掉头就走,留下冬月一个人好好的想想她的话。 冷筑啊冷筑,她这个大嫂是有恩报恩,看在当年他也算劝过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而留下的份上,就帮他这么一次,至于成不成,那可就不是她管得到的事了。 毕竟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嘛!这一点不是冷筑那小子自己一天到晚挂在脸上的吗? 她真的可以奢望吗?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或许她该感谢这份奇迹。 自从相遇以来,他一直在帮她,可是她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反倒是处处刁难他。而他却从不曾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在否儿转身离开后,偌大的林子空荡荡的只剩下冬月和呼啸而过的寒风,似乎风都在冷笑她的决定。 是否她就如杏儿所说的,她只是为了自己的自尊而选择伤害冷筑,还自以为是对他好呢?用一个冠冕堂皇的藉口任意的伤害冷筑? 冬月疲累的走到一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将头理在自己的双手间,一再的深呼吸着,似乎这样就可以稳定自己紊乱的心,好找回一丝丝的平静。她的话有多伤人呵! 她明明知道他的不在乎和她对世事的冷漠,其实都是相同的源于对人世的不安全感,只是他的冷漠在于内心罢了。 他并不是不在乎的,相反的,就是因为他太过在乎,而这份太过的沉重才压得他不得不以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世间的一切。 或许除了否儿说的理由外,她会这样对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嫉妒。 这话说来可笑,却真的发生了。她明白自己其实对他存在着这样的心结,她嫉妒他在经过那样的事后,还能自在的隐藏自己心中的伤,那是她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所以她只能把压抑不住的根意化成冷漠表现在脸上。她是如此的嫉妒着能这股自若的控制着自己感情的裴冷筑! 所以用个方便的籍口让她能够对他抒发自己的怒气,那种对自己的无力感而产生的怒气,他只不过是刚好成为她出气的无辜受害者罢了。 不只如此,她或许更想藉着伤害他的方式,让他失去他的自制力,藉此为她的心找到一丝平衡。 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很多理由,但仔细想想,却没有一个是真的站得住脚的,不是吗?天!她到底做了什么? 初见面,他救了她一命;再见面,他为她放走了“玉笛子”,之后又无数次的帮她,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也从来没有一丝的不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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