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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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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暐从仆人的托盘取过一杯酒,此时他那喝得酒酣耳热的妻子正好回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他举杯向她示意,玻璃杯中显现出却是一双戏谑而冷峻的黑眸。 叶诗诗手捂着嘴,忍住溢上喉头的酒酸,痛苦的把酒杯还给经过的仆人。 这是第四杯,还是第五杯酒? 该死!是谁说一醉解千愁的?为何她喝了这么多酒,除了觉得地面忽高、忽低,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会旋转,酒嗝打个不停外,思绪还是异常的清楚,不但没解决她的烦恼,还让她难过得想死。 揉按着疼得像是要爆炸的头,到底何时她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和这一群疯狂的人? 先说祁家的老太爷吧!在婚礼时他并未列席,而是在回到祁家古宅后,在举办婚宴前的家族拜会上,她才见到了他老人家。 甫见面,他就以矍铄的神情睐视她,好半晌后,他才掷地有声的开口,“真是胡闹!”苍老的声音透着某种程度的不悦。 叶诗诗暗吃一惊,转身看到自己的丈夫脸上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表情,她的心中当下就有了明白及怨怼,此后,怕是别想指望她那个名义上是丈夫的人会为她出头了,她就只能靠自力救济。 “胡闹?爷爷是指娶我胡闹?还是指我嫁得胡闹?”叶诗诗故意端着一脸甜笑的问。 若是前者,表示他是位睿智的长者,明白自家子孙的胡作非为,她会为他鼓掌喝采;若是后者,那可是对她的污蔑,她是招谁惹谁了? 闻言,祁老太爷脸色一沉,“牙尖嘴俐不是美德,希望你好自为之,做好祁家媳妇的本分。” 她被嫌弃了! 真意外,一直以来,叶诗诗都觉得自己长得善良又可爱,是很有长辈缘的幸运儿,没想到今天竟会遇到一个不识“货”的怪老先生。 “爷爷教训得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叶诗诗恭敬颔首,反正山不转,她就先绕道而行。 可他老人家依然不开心,冷哼一声就背着手离去。 然后,那个从头到尾对她不支持也不声援的她的丈夫,果真像个局外人般,正眼也不看她一眼,也跟着抛下她走开。 她闭上眼,真想就此昏睡过去……可是不行,还有两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讪笑的脸在等着她。 宾果!答对了!婚礼上那两位目中无人、言辞尖酸苛刻的人,也是这个家族的成员,头衔恰好是和她说亲不很亲、说不亲又很亲的小叔二人组。 “恭喜你成为祁家的一份子!”两人异口同声的挖苦她。 这值得恭贺吗?她免费对他们送上白眼两颗。 “真无趣!”见她默不作声,双胞胎中的弟弟祁旭索然无味的觑她一眼就离开了。 “别做无谓的逞强,好自为之!”哥哥祁昊不疾不徐的说道。 又是好自为之! “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好心提醒? “有时无知才是幸福!”祁昊嘴角噙着深不可测的笑,正式向她道别。 接着又是一大串姑表姨甥,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来威吓她,就是以冷言冷语来讥诮她;叶诗诗很努力的维持住好风度,全都微笑应对。 好不容易送走那群豺狼虎豹,最后还逃不了自己父亲的冷言告诫,“收起你骄纵的个性和哭丧的脸,别搞花样,好好维系这段婚姻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否则,别怪我对你母亲狠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在心爱的女儿出嫁时,她的亲生母亲受到限制,无法亲自到场给予她适度的关心和祝福;在她内心最惶惑、最脆弱的时刻,也无法抚慰、开导她。 当她匆促的被赶上花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那个男人不但从头到尾弃她于不顾,彷佛还很享受她孤立无援的窘态。 而且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在她看不到一双熟悉或支持的眼睛……的时候,她不但不能耍脾气发泄,也不准她哀悼自己的悲惨。 叶诗诗觉得头疼欲裂,但还是招来仆人,又壮烈喝光一杯酒,她真的希望能一头醉死算了。 还是没醉昏!她悲怆的转过身,视线正好对上一双像恶魔般的黑潭。 她感觉得到对方的目光似要穿透她,她想逃、想躲,却慌得动弹不得,失去了逃离的机会。 她的丈夫转瞬间已来到她的面前。“去拿你的外套!” 什么?叶诗诗来不及反应,他已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完全没把她当成新婚妻子般的呵护。 他到底在跩什么?叶诗诗不满的在他背后吹胡子瞪眼。 她不想出更大的糗,所以没打算在满室的宾客前和他起冲突,但为什么他就没有足够的风度和耐心,将心比心的对待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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