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丁湘 > 老板太无理 >  上一页    下一页


  三秒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门边的人,她低垂着头,扶着墙的手微微在颤抖着,全身似乎也在抖动。

  “别以为每回都会幸运地有人帮你开门。”他冷冷的开口。

  她因他的话而抬头,他看到她的眸底不经意闪过一丝痛苦的神采,虽然很轻微,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她需要帮助吗?他想也不想的转身面对她。

  叶诗诗频频吸气,在确定她的身子还硬撑得住时,她立刻松开扶墙的手,强逼着自己略过他复杂的眼神,直挺挺地走过他身边。

  夜幕垂,月如勾。

  祁暐在静夜里凝望着熟睡中的容颜,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事实上,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当他深夜一、两点进门时,都会看到她纤弱的身影就躺在那里。

  而今夜稍早时,他为她开门让她进屋后,她就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不想理会她,便上楼去沐浴,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后,才下楼来找水喝,而这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客厅里一片寂静,他没看到她的人,以为她早已上楼,然后他听到浅促的呼吸声,走近沙发一看,原来整座椅背挡住她,她在沙发上瑟缩的蜷缩成一团。

  他凝望着她那张比结婚之时消瘦苍白、眼窝漆黑的小脸,巨掌不自觉地伸向她,直到指尖几乎要触及她的颊畔,他才猛然抽回。

  他大口喘气,为自己心生的怜惜,甚至想脱下睡袍外罩为她覆盖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该恨她的不是吗?她只是他复仇的棋子之一,他不该对她有漠视之外的感情不是吗?

  沙发上的人嘤咛了一声,身体动了一下,他以为她醒了,结果她只是往沙发椅的更深处缩去,呼吸声仍是又浅又快,身子也微微轻颤。

  是天气冷的关系?还是之前在屋外待了一夜的不适?

  他记得当时短暂的接触,当他扶住她时,曾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指,和她身上传来不寻常的热度,还有她后来不经意外露的痛苦神色。

  祁暐的手不再迟疑地贴上她的额际……该死!果然是如他所想的热烫的温度。

  他拿起电话,熟练地拨出一组电话号码,语气里有着他自己所没发现到的急切及关怀,“杜医生,我是祁暐,麻烦你到家里来一趟。”

  在等待杜医生到来的时间里,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愿意在家中见到一个要死不活的人碍他的眼,绝对不是因为他关心她,或是疼惜她白痴式的逞强行为。

  他说服自己,他不希望她有事,他需要她活得好好的,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承受得起他对她的恨意和折磨。

  叶诗诗醒来时,阳光斜斜的从窗帘缝洒了进来。

  她在床上动了动,感觉身体非常疲累,彷佛才刚经历过一场耗神费力的马拉松大赛。

  床上?她眨眨眼,确认自己是躺在卧室的床上,可她根本不确定昨晚最后的印象有回到卧室来。

  低头掀被瞧瞧自己身上穿得仍是昨天出门时所穿的衣物,但可以感觉全身黏黏腻腻的,极不舒适。

  她茫然地望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四点零五分……四点零五分?斜照不刺眼的阳光?她竟然一觉睡到隔天的黄昏?

  然后床头柜上另有其他的物品吸引住她的视线,一杯几乎喝光的水,一大包医生开的药。

  还有手腕上贴着针剂注射后的棉球。

  她的记忆回到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傲然面对他不忠的羞辱,直到沾到沙发,她才知道自己虚弱得不堪一击,一等到他离开她的视线,她便跌进一片黑暗中。

  难道是他发现了她的异状,请医生来为她出诊?

  她坐起身,下床披了外套走出房外,四周静悄悄的。

  十分钟后,她确定这座豪华的屋里一如往常,只有她一个人。

  但他昨晚近似关心的行径,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一部分正在软化。

  当外面响起车声时,叶诗诗朝墙上的时钟望了一眼,时间是晚上的八点五十五分。

  这么早?她可以认定他是为她而提早回来的吗?

  她的心跳顿时快如擂鼓,心情也因为期待而有了紧张,但仍力持镇静的端坐在沙发上等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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