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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啊?”辛绿痕的呵欠被吓回去了,连忙摇头否认,“没听过。”

  “我听过。”斯文的容若突然变得邪气起来,他的淡笑令她觉得心底发毛。

  “辛、绿、痕。”他一字一顿说出她无比熟悉的三个字,这美好的三个字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咒。

  “你是谁?”

  “哇哈哈——”

  辛绿痕中招了,她被可怕的笑声震晕过去。

  怎么办?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辛绿痕确定没有出路,她颓然地坐到地上,为什么会这样?那混蛋有什么阴谋?她努力地想,实在不记得以前见过这个人,既然素未谋面,为什么要害她?

  可恨可气!她一掌击向墙面,好坚硬的石头,反震得手掌生疼。

  “姓容的卑鄙小人,竟敢暗算你家祖宗,等我出去非把你抽筋剥皮!”她大骂,问题是现在要如何出去。

  良久,看不见天色变幻,粗略一算有五六个时辰了。辛绿痕一直摸索有没有机关暗道之类的出路,可惜毫无所获。在阴暗的石室待久了,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她放弃徒劳的挣扎,靠墙休息。

  肚子很饿,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如厕!哦,一定要忍住,要不然没饿死却先憋死了。她摒除杂念,努力想进入物我两忘境界,但是不行,憋极了的感觉想忘也忘不了。正在天人交战之际听得一线声音传来。

  “辛绿痕,休息得怎样?”容若的声音听起来很缥缈。

  “狗贼,要什么条件开出来!”盼得有人现“声”,辛绿痕直奔主题。

  “爽快,把你的银票交出来。”

  “休想。”爱钱如命的辛绿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然后,久久听不见回话。

  呱呱,她的肚子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了,先把面子里子摆一边,解决生理煎熬先。

  臭,很臭!辛绿痕捏住鼻子,实在不能呼吸了才迅速放开,吸两口气又捏住。后来嗅觉麻木闻不到任何异味了。她有些自暴自弃,到了这步田地,也无所谓羞耻之心,只要还有一口气,还有一线希望,非得把那狗贼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

  “哇哈哈,辛绿痕,你可考虑清楚了?拿钱买命很值得。”缥缈的声音又来了。

  “你先放我出去再说。”辛绿痕不那么嘴硬了,毕竟在这种地方银票连手纸都不如,刚才用掉一张,浪费了。

  “我先考虑一下。”

  又没声了。

  “去死。”辛绿痕低声咒骂,不一会儿墙上开了一扇小门,透出光亮来,她看见一个人影晃动。

  “绿。”

  无比熟悉的声音。

  “小藤?”如久旱逢甘霖,她激动地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臭。”藤井树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脸上一热,辛绿痕顿觉面子挂不住,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不肖女,我们都在这里!”

  辛老爷辛夫人就站在藤井树背后。

  五雷轰顶,天要亡她啊——

  “辛绿痕,银票拿出来。”

  梳洗过后,陷害辛绿痕的容若冒出来向她讨债。

  “爹、娘,就是这个狗贼害我的!”辛绿痕告状。

  “夭寿哦,快叫叔叔。”辛夫人骂她。

  咔嚓嚓——又是一道五雷轰顶。

  “鄙人在下我,辛容若,你叔叔。”

  辛容若摇头晃脑自我介绍,他长得斯文俊秀,与圆滚滚的辛老爷完全不像,倒颇有些神似辛夫人。

  “让我死了吧……”辛绿痕呻吟。

  辛容若是辛老太爷和辛老夫人再婚后生下的孩子,辛老爷辛夫人私奔时他才一岁。人虽年轻,在江湖上却享有盛名,人送外号“哇哈哈”。只要他“哇哈哈”一笑,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是典型的笑面虎。

  “你之前还调戏我!”辛绿痕恨死了。

  辛容若本想调笑几句,见站在一旁的藤井树神色不善,他只好忽略这句话。

  “老头子你瞧,容若跟绿丫头真像兄妹一样。”

  “真的,好像。”

  辛老太爷和辛老夫人姗姗来迟。

  辛绿痕恨恨地瞪了辛容若一眼,她貌美如花怎会跟面目丑陋之人相似。

  辛容若明白她的意思,双手一摊表示无辜,主谋又不是他。

  “绿丫头,你回来看我们还准备那么大一份见面礼,真是太见外了。不过呢,我们看在你这么孝顺的分上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呵呵。”辛老太爷捋着胡须说。

  “啊?”辛绿痕一头雾水,她明明是被逮回来的,何时准备了礼物。

  “爹,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辛老爷谄媚地讨好,又回头凶神恶煞对女儿说,“银票拿出来!”

  天呐,我的银票!辛绿痕在心里哀号,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她娘,但辛夫人却帮着辛老爷搜出她身上所有的财物,奉献给两位老人家。

  “一、二、三……一百一十万两……”辛老太爷点着银票,手都在颤抖。

  “爹,您老可满意?”辛老爷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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