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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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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聿平看着跌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少妇,他护着被吓得躲到他身后去揪着他衣衫的雪情。 跌在地上的少妇哭喊着冲上前,对着已然关上的房门拍打,“不要!相公,我是冤枉的,我是有苦衷的,你让我回来,听我解释啊!” “滚!你快滚!我们这种穷苦寒酸的地方,无法招待你这个地主夫人!” “相公,我求求你……” “滚!”男人打断妇人的话,怎样都不听她的解释。 少妇伤心欲绝的哭着,重新跌坐在门前,闻之令人鼻酸。 “聿平……”雪情在他身后轻唤。 她怜悯的口气让谷聿平一听就在心里低叹,看来她又想“踩地”了。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会这么热中于“路不平,有人踩”的信条?是谁教她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怎么样?” “先扶这位少妇起来吧!她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可怜。” “OK,我没意见,不过我想这件差事还是由你来做比较妥当,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是吗?”谷聿平的同情心其实很贫乏,又听闻那位“相公”所说的话,虽不至于对这位少妇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但是能避则避,毕竟在这种时代,麻烦事挺多的。 雪情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这会儿他又谨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条规了?他不是一向嗤之以鼻吗?不然为何常常对她“动手动脚”? “这位夫人,你快起来吧!”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上前搀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少妇。 少妇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张堪称艳丽的容貌呈现在两人眼前,就算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也看得出来她的年纪并不大,大概和谷聿平差不多年纪。 少妇一见陌生人,立刻抹抹脸,然后转身仓卒的逃离。 “喂!”谷聿平大喊,但只见少妇踩着小碎步匆匆离去,转眼间已不见人影。 “现在怎么办?”他故意问雪情。 “这……”雪情犹豫的看看那妇人消失的方向,再看看那扇紧闭的门,然后又看回谷聿平的身上,久久没有下文。 “嗯?”他坏心眼的催促她,他这样做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想管闲事,也得先秤秤自己的千两,看看管不管得起,而且还没有任何计画,难道光站在这里发呆事情就会解决吗?他敢打赌她下一句话一定是“我不知道”,且还会结巴。 “我……我不知道……” 看吧!他猜得多准啊!每次都是她爱管闲事,但是到最后劳动的都是他。 “那我们就另外找个人家问路,然后直接往中原去。”谷聿平故意这么说,转身就打算到别家问路。 “不!”雪情硬是拉住他的衣衫,不让他离开。 “不?”他挑眉,虽是预料中的答案,不过他倒想听听看她能说些什么话。 “你……你不觉得那名少妇很可怜吗?如果她真的有苦衷呢?” 唷!在呼唤他的同情心耶!只可惜他的同情心正缺货呢! “可怜归可怜,就算她真有苦衷我们也无权过问,你没听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我,我们不是清官。”她硬是拗了一回。 “呵……呵呵……”他呵呵的笑了。他真没想到她也学会强词夺理,可见他的教导非常的成功, “OK,冲着你这句话,这件事咱们管定了。” 事情的原委很戏剧化,在谷聿平偕同雪情好不容易敲开那户人家的门,坐上椅子,喝一杯茶水后,才在言谈中套一点关系,终于吴书权--也就是方才怒吼得震天价响的男人,才缓缓的道出与妻子之间的恩怨。 原来吴书权是务农人家,家有一老母,二十一岁的时候娶了十七岁的庄梦云,也就是方才的少妇,两人虽是媒妁之言,但婚后感情进展神速,恩爱甜蜜。 吴书权所种植的农地,乃是向这一带的大地王庄富贵所承租,本是出入有序,生活也足以温饱,不料婚后两年,天干地旱,所有农地收成都欠佳,生活顿时陷入困境,更甭提付出租金。虽然地主仁厚,决定隔年再收,但没想到干旱的现象持续三年,他们的生活更是困苦。 吴书权心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出门打拚,和母亲与妻子商量,得到全心的祝福,于是他向地主借了一点做生意的本钱,与妻子约定最慢两年就会回来后,便前往中原。 两年很快就过去,但他却因为突来的一桩生意必须再耽搁个半年,他也遂捎封信告知母亲与妻子归期延后,没想到没多久他接到母亲的家书,家书上言--媳妇庄梦云贪图富贵,已于日前改嫁地主庄富贵。 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让他拋下生意,匆匆的赶回故乡,当他回来后,竟然看见自己的妻子偎在庄富贵的身边,两人正快乐的交谈着。 他痛心的回到家里,却见母亲陈尸在各听中已不知多少时日,两相打击差点让他崩溃。 他亲手埋葬母亲,而庄梦云得知他已回来,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回到他身边,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当他将她赶出去时她才了解,原来他不是个傻瓜。 “我是不可能原谅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她,我们吴家没有这种媳妇!”吴书权恨声的说。 虽然他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怨恨,但谷聿平却看得出他眼里那深藏的痛,看来吴书权还是爱着庄梦云,因为有爱,才会恨得那么强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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