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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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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添了一碗粥,在他面前摆上一双竹箸,见他只是站在桌旁望着自己,于是笑着招呼,“坐啊,不要客气。” 他拉了张椅子坐下,默默的看着她帮他添粥布菜,见他没有动箸的样子,干脆动手拿起桌上的竹箸塞到他手里。 “多吃一点,你现在不仅要多休息,也要尽量多吃点,才有体力应付接下来九天的疗程,知道吗?” 豺狼抬眼望向她,突然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我弄伤的。”她颊上一块淡淡的青红,是他稍早弄伤的?可以想见,到了明天会变成一块青黑色的瘀血,看起来会更加严重。 “呵呵,没有关系的,只是一点小撞伤,你别在意。”杨媚媚有点无措的挥挥手,撇开头离开他的碰触,颊上微微发热。 谁知下一瞬间,他又握住她的手,抚在她手腕上一圈红肿的印记。 “这也是我弄的……”豺狼轻轻的摸的那圈指印,语气中有着自我厌恶。 “豺狼……”杨媚媚伸出另一手按住他。“这真的没关系,你只是太痛了,并非有意,毋需觉得愧疚,好吗?” 又望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点点头,开始用膳。 杨媚媚见状,松了口气,也开始享用早膳。 每一个被梦魇纠缠的痛苦解毒过程,总会有个温柔的声音伴随着他,并有一双温柔的手将他从噩梦中拉出来。 一次又一次之后,他发现自己依赖上这个声音,恋上那双手。 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在自己依然背负深仇未报之时,不该将另一个无辜者拉进他的噩梦之中,尤其是像她这般单纯善良的人,可他却……情不自禁。 疼痛一日比一日减轻,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他坐在床沿,默默的看着偏头凝眉,专注为他把脉的女子。 情不自禁……多么可怕的四个字! 他向来不喜欢脱出自己掌控的状况,截至目前为止,这种状况也只发生过一次,就是二师兄性命垂危时,至于这次……他会感谢她,会记住这份恩情,也会报答。 她圆润的脸蛋白里透红,总是漾着一抹笑容,用甜甜的声音对他说话,凡事亲力亲为,这几日以来,他忍受着解毒的疼痛折磨,她也陪着他几乎没休息,见他体内的毒一天比一天减轻,她竟然比他还开心。 他真的无法理解像她这样的人种,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好吧,姑且说是善良吧! 他不懂为何她能为一个陌生人如此尽心尽力? 是因为生活在幸福无忧的环境中,受尽疼宠与保护,所以才能这么善良又……不知人心险恶?是这样吗? “今天是第十天,这帖药再饮下,一个时辰后就没事了。”替他把完脉,杨媚媚如是说。 幸好这段时间二师兄押镖不在,大师兄则负责处理镖局的事务,而爹本来就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所以她房里藏了一个男人整整十天,在她格外小心谨慎的状况下,竟也无人发觉。 “嗯,多谢。”豺狼轻轻的拉了拉袖子,整整衣裳。十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结束之后,与她之间也就结束了,可是……此时他却有股冲动,想要将她从她的家人手中偷走…… “不用客气,其实你也是在冒险啦,毕竟我是生手。”杨媚媚不好意思的轻笑。 “不管如何,杨姑娘救我一命是事实,我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既是不想欠下恩情,也是不想就这么毫无瓜葛。 “好,等我想到要你做什么再告诉你。”她知道多说无益,只好这么说,端起桌上的汤药递到他面前,“温度差不多了,快喝吧,熬过这次就结束了。” 豺狼接过,毫不犹豫的一口仰尽。果真,约半盏茶的时间后,疼痛又开始了,只不过经过多日的训练,他已能不动声色的忍下来。 “躺下,好吗?”杨媚媚拈来布巾为他拭汗,轻声询问。 豺狼默默的望着她。就是这个声音,温润,柔和,还有着浓浓的关怀。 伸手握住她为他拭汗的手,惹来她讶异的目光,那眼神,是如此的纯粹,只有关怀,没有算计。 “豺狼?很痛吗?忍得住吗?”杨媚媚关心的问。今天的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他的目光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 “我忍得住。”豺狼徐徐启唇,低头望着她的手腕,那儿依然有着明显的瘀青,是初时那几日因为痛得太过剧烈,被他所伤的其中一处。“抱歉,弄伤了你。” “呵,没关系啦,早就不痛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挥着另一只自由的手,要他不要在意。“你躺下来会比较舒服。”她柔声说。 他望着她,一会儿才顺从的躺了下来。 突地,“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杨媚媚顿时一惊。 “你忍忍,别出声,我去看看。”她在他耳边低语。 他点点头。 敲门声又响,这回还夹杂着呼唤。 “师姐,你在吗?”是镖局的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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