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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赵映绿和徐子达正式被剔除在他们的生活外,而经过这件事,赵二夫人收敛不少,安分的待在她的院落,不敢再嚣张狂妄,到处找赵迎波的碴。

  他们的生活算是平静下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可恶!”低咒一声,紧接着是一阵哐啷巨响。

  宇文阳立即奔进窑房,就见赵迎波抱着头蹲在地上,而她身侧的地板上,是一些瓷器碎片。

  “娘子?”他走上前,将她扶起。“怎么了?”

  “又失败了,我又失败了!”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灰心极了。

  “别急,娘子,这次失败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就好了。”

  “可是已经失败好多次,我没信心了。也许真如管事们所说的,我太异想天开了,妄想改变青瓷的本色……我……”她摇着头,多次的失败再加上几日的不眠不休,她身心俱疲。

  宇文阳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娘子,往好处想,你已经知道哪几种办法是行不通的,也就是说,你离成功愈来愈近了,不是吗?”

  “如果我想的那些烧造方法都行不通呢?”赵迎波抬起头望着他。

  “傻瓜,那些行不通,就再想别的办法呀,总会让你研究出来的。”他抬手用袖子轻轻的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

  赵迎波沉醉在他的温柔里,徐徐的叹口气,窝向他的怀抱。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她低道。

  “我告诉你怎么办,娘子,如果没有我,你就来找我啊!”他微微一笑。“好了,天色也晚了,今天就这样,我已经在工房后面的小房间准备好热水,你去沐浴,然后就可以用晚膳了。”

  她只是点头,却依然靠在他怀里没有移动。

  宇文阳狐疑的低下头,“怎么了?娘子?”

  “人家好累。”她微红着脸,闭着眼睛娇声的说。

  他挑挑眉,然后轻轻一笑,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赵迎波惊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两人视线凝住。

  “既然娘子累了,就由相公我为娘子代劳了。”

  两人都知道,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会在今夜落实。

  天微亮,宇文阳便醒了过来,张开眼的那一刹那,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搞什么啊,他的娘子是不是有弃夫的习惯?

  本来还想早晨起来的时候再甜甜蜜蜜的恩爱一次,真是的,都不知道要好好把握男人最精力充沛的时刻!

  坐起身,披衣下床,走到前头工房,就看见他家娘子神色认真的为生坯上釉,他没有打扰她,静静的离开工房,回主宅张罗早膳。

  等到他端着早膳再回到工房,赵迎波依然忘我的工作着,他放下早膳,先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她。她真的好美,可是他知道,她的美貌不再是吸引他的主因,或者,从一开始吸引他的,就不是她的美貌,只是他尚不自觉吧!

  她坚强自主,性情爽朗,举止端庄合宜,私底下又会不失娇媚的使些小性子,她偶尔的脆弱易感,又能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疼着,而且,她非常的热情。

  他对她,已不再只是为了带个妻子回家避难,而是除了她,他不会带其他人回去!他喜欢她,甚至有可能……爱她。

  “相公?”赵迎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着手,不解他为何望着地失神。

  宇文阳回过神来,微笑的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别这样,我的手脏。”她粉颊羞红,想起昨夜的热情缠绵。

  “娘子,你的身子可有不适?”他瞧着她羞红的脸,忍不住逗她。

  她的粉颊轰地红得彻底,娇嗔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身逃了两步。就被他从后头抱住。

  “娘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别说了,很羞人的。”她娇声抗议。

  “有什么好羞人的,这儿就只有咱们夫妻俩,告诉我,娘子可喜欢相公对你做的事吗?”

  “喜欢,行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她实在拿他没辙,不懂他为什么特别爱逗弄她。

  “瞧娘子的语气似乎挺不甘愿的。怎么,娘子是在怪相公昨夜不够卖力?”他又故意问。

  “宇文阳,你别再说了!”

  “可是我想知道啊!”

  “你担心什么?反正你不是中了毒吗?体力不济是正常的。”她胡乱说着,天知道昨夜她被他弄得疲累不堪,早上还差点下不了床呢。

  可她胡乱说来的借口,却让宇文阳傻住了。

  怎么?他真的不够卖力吗?要不然她怎么会认为他中毒,体力不济是正常的?“看来我得一雪前耻,彻底满足娘子才行。”他一把抱起她,又打算回房继续努力。

  “别啊!放我下来。”赵迎波心惊。再继续下去,她肯定三天下不了床。

  “可是娘子没满足……”

  “有有有,我有,刚刚我是胡乱说着的,你昨夜的表现我很满意,真的。”她急得顾不得害羞,赶紧吐实。“你一点都不像中毒的人,勇孟极了。”

  “呵呵呵……”宇文阳失声大笑。她……真的好可爱啊!

  “讨厌,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又被他玩弄了。“放我下来啦,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他是放她下来了,不过是将她放在早膳前。

  “先用早膳,否则不许工作。”

  接过他递来的热粥,赵迎波闭上嘴,心头觉得暖洋洋、甜蜜蜜的。

  “你也一起吃嘛!”她柔声说道。

  宇文阳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替她夹了一些小菜入碗。

  “快吃啊,发什么愣?”

  赵迎波静静的凝望着他,然后不发一语的低头用膳,不过她的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眼神也柔柔的。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陪着她、照顾她。

  两人静静的用完早膳之后,宇文阳将餐具摆放在一旁,才来到她之前工作的桌前。

  “你刚刚在做什么?”

  赵迎波抬头望他一眼,“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让瓷器在烧出来之后,釉色更加完美。”放下手中尚未上釉的执壶坯体,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想的很多,最主要的,就是该如何突破现阶段瓷器的样式、色泽等等关卡,虽然它的名声地位已经濒临颠峰,可是我知道还不够,它还不够成熟,可是……你也知道,我失败太多次了。”

  “我听说造型工艺在瓷器的烧制过程中,是难度最大的一道工序,是吗?”

  “嗯,的确如此,它必须熟练掌握烧窑的火候和泥性的规律,普通的窑场就别提了,放眼所有御窑场中,能掌握这种高度技术的能工巧匠,在越州也不过两、三人罢了。”

  “这两、三人中,包括娘子在内吗?”宇文阳笑望着她。

  赵迎波讶异。“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他指了指她面前的执壶坯体。“因为它虽然尚未完成,只是一个坯体,可是它的外型却非常完美,如果能够在釉彩上下功夫,让它上头的纹饰有色彩上的变化,那么它将会是个完美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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