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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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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烈点点头,在不影响大夫医治的情况下,在床沿坐下,伸手握住姜小路置于身侧的手。 “痛就喊出来,不要忍着。”他轻声的说,一手按住姜小路的后脑,将他的脸压进自己的怀里。“别看伤口了。” 姜小路另一手揪着司徒烈的衣裳,终于在他怀里低低的呜咽出声。 “叔……好痛,痛死我了……” “我知道。”司徒烈皱紧眉头。“许大夫,没办法让他不这么痛吗?” “二庄主,老夫有麻沸散,之前要让小少爷喝下,可他不要啊!”许大夫示意一旁的学徒把桌上的药碗端过来。“接下来要缝合伤口,肯定会比现在还痛,二庄主要不要试试,劝小少爷喝下?” 司徒烈空出一手接过药碗。“小路,来,把它喝下。” “我不喝,我不要不省人事。” “听话,小路。” “不要!”姜小路撇开脸,抬手圈住叔叔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张嘴咬住他的颈子。 司徒烈身子一僵,眉头微蹙,不过没有阻止他,只将手上的药碗交给一旁的仆人。 “就这么缝吧!”他交代许大夫。 “会很痛。”许大夫叹气。 “没关系,他自找的。”司徒烈冷冷的说,感觉颈侧的尖牙更陷入肉中。这小鬼!“缝吧!” “是的,二庄主。” “唔……”姜小路咬牙呻吟,嘴里尝到了血腥味,那味道,似乎能舒缓他的疼痛般。 司徒烈垂眼望着他,见他抓着他的手紧到关节泛白,以及微微颤抖着,大夫每下一针便剧烈一抖的身躯,他轻轻一叹,便任由侄儿在他身上肆虐了。 等到他察觉姜小路的牙关松了,低头一瞧,人已经痛昏在他怀里,满脸的泪痕,苍白的脸色,嘴角还有一丝血痕。 轻轻的将他歪垂的头重新安置在自己的臂弯里,颈子的刺痛让司徒烈无奈的闭了闭眼。好像上辈子欠他似的,唉! “二庄主,可以了。”许大夫终于将伤口缝好、上药、包扎好,抹了抹汗,他将东西交给一旁的学徒收拾。“接下来的照顾要小心,每天要按时敷药,内服外用皆不能断,伤口则绝对不可以碰水,多吃些补血的药膳会有帮助。”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啊,二庄主,您的颈子……”许大夫瞧见了司徒烈颈上带血的齿痕。哎呀,这路少爷真狠,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肯定会留下疤痕了。 “不打紧。”司徒烈抬手捂住。 “老夫帮二庄主上药吧!” “这点小伤不碍事,不用麻烦大夫了。”他婉拒,转头望向一旁的管家。“典禄,派个人送大夫,跟大夫回去抓药。” “是,二庄主。”典禄拱手。“许大夫,请。” 送走大夫,司徒烈轻轻的将姜小路放平在床上,站在床边,看着他的腿,眉头愈蹙愈紧。无瑕的肌肤上竟然留下这么狰狞的伤口,到底是谁伤了他? “二庄主。”典禄重新进房。 “典禄,把今天陪着小少爷出门的仆人带过来,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吩咐。 “回二庄主,已经在外厅候着了。”典禄拱手道。 “你在这儿守着,小少爷等一下应该会醒过来,醒来时马上叫我。”小路是痛昏的,等一下应该也会痛醒吧。 “是。”典禄恭敬的说。 司徒烈又低头望着昏迷的姜小路,替他拂了拂披散的发丝。这样的他,显得如此脆弱,原本就显小的脸蛋,此刻的苍白让他更加心疼,早上明明就还活蹦乱跳的啊! 人生,太过无常,这个体认让他心里闪过一丝惊慌,如果小路就这么…… 摇头甩去那个让他恐惧的想法,他转身走出内室,来到外厅,就见一个仆人跪伏在地上,他在椅子坐下,声音冷沉的问:“怎么回事?” “回……回二庄主,小的进福,今天小少爷去巡视米粮仓库,正要上二楼清点的时候,阶梯木板突然断裂,小少爷的腿就这么卡进断木中,原本只要小心的把阶梯木板打掉,小少爷应该只会受到一些擦伤,可是……放在上层隔板的数包米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整个垮了下来,小少爷顾不得陷在裂缝里的腿,硬是拔身而起,还顺手将小的一起拉走,躲过那些掉下来的米粮,之后,小的就看见小少爷的腿血流不止,赶紧将他送回庄了……” 司徒烈冷眼微眯。那些仓库都非常坚固,且都有定时检查、修护,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除非是人为的!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这件事,他会查清楚的。 “是……”进福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担忧的问:“二庄主,小少爷的伤……” “会痛上一阵子,不过不会有事的。” 进福松了口气,躬身退下。 “等等。”司徒烈叫住他。 “是,二庄主有何吩咐?” “进福,你到别苑去请留爷过来。” “是。”进福匆匆走了出去。 司徒烈冷眼凝睇着窗外的飞雪。这件事若是人为,他一定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凌迟,将那人身上的肉一块块给割下来,让他尝尝小路受到的百倍的痛! “二庄主,小少爷醒了。”典禄匆匆跑了出来。 司徒烈闻言,立即起身走进内室。 “叔……”姜小路偏头,哑声轻唤。 司徒烈迎上他的眼,在床沿坐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 “我在这,没事了。” 姜小路默默的望着他,抬手划过他的颈侧,那儿,有两排红肿见血的牙印。 “对不起,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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