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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无所谓,这是终身大事,不是吗?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他又笑了。“我不会去追求那种抽象虚幻的东西。”

  “可是……“幸福不是抽象虚幻的东西,它是真实存在的,真的!”

  “是吗?”他疑惑,突然想到希奥和羽禾相处的情形。

  “当然是!”她斩钉截铁的说。“而且幸福是要自己去创造的。”

  “自己创造幸福?”他更加迷惑了。

  “没错,幸福绝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是要靠自己努力创造的!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个私生女,我妈妈被一个男人欺骗感情,怀了我之后便被抛弃,照道理说,我妈妈很惨吧,很可能就此自怨自哀,恨尽天下男人,如果我没被打掉,生出来了,也会被偏激的妈妈教导成愤世嫉俗的人,对吧?”

  奥提斯眨了眨眼,点点头,这种状况确实很常见,却不是必然的。

  “可是我妈妈并没有因此而充满怨恨,她挺着肚子回台湾,把我生下来,疼爱我,宠我,尽心尽力的教育我,用她开朗积极的人生观引导我,在我三岁那年,我妈妈遇到到台湾参加医学会议的泰伦,他对开朗热情、积极乐观的妈妈一见钟情,就算知道我妈妈未婚生子他也不在意,还把我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甚至在会议结束之后,放弃纽约的高薪工作,留在台湾和我们一起生活,后来泰伦便成了我的继父。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妈妈才答应和他一起回纽约。你瞧,我妈妈虽然遇到不幸,可是她选择面对,选择积极的生活下去,所以她才能遇到泰伦,进而得到他的钟情,得到幸福。而且我虽然不是泰伦的亲生女儿,但是他给我的爱却没有丝毫减少,虽然我们家的生活因为爸爸妈妈不会理财而有些穷困,但是我们却过得很快乐,幸福绝对不是虚幻的东西,到现在,虽然我爸妈已经去世两年了,但是一想到他们,我还是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望着她闪亮亮的眼睛,以及因为激动,脸颊上绽放的两抹红晕,他又开始觉得她在发光了,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他觉得灿亮的脸庞。

  贝芙莉错愕的眨眨眼,他……他怎么……

  不过只一下子,他就放开了她。“好吧,你很幸福,幸福对你来说确实是存在的,但是我和你并不相同,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能替坎佩尔集团带来更大的利益啊!”他说得理所当然,这已经是他根深蒂固的认知了。

  “你存在的价值,绝对不只如此!”贝芙莉为他的话,心头又涌起一股酸楚。

  “你怎么又哭了?手又痛了?”无情无绪无戚的心,莫名的,有些慌。

  她无法控制的低泣,心里也是颇为纳闷,她不是爱哭的人啊,有记忆以来,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话都让她这么想哭呢?

  她哭得超没形象,眼泪鼻涕直流,毫无美感可言,但是……却让他有些无措,直觉认为,她并不是因为手痛才哭的,可是……如果不是手痛,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你在同情我吗?”他问。

  贝芙莉摇头,她不是同情他;她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酸。

  奥提斯望着她,从口袋抽出手帕递给她。

  “把眼泪擦一擦,你的妆都花了,看起来很恐怖。”

  “乱讲,我只用了一点保养品和擦了唇蜜,才不会变花脸。”她呋了呋,不过还是用没受伤的手接过手帕,把满脸的眼泪鼻涕擦干净。“我回去洗好再还给你。”

  “不用了,送你。”奥提斯敬谢下敏。

  “这条手帕很贵吧?”看它的商标,不是她能接触到的品牌。

  “不会,一百多块而已。”他的东西都是雷哲张罗的。

  “哦?台币?日币?”她抱着希望问。

  奥提斯古怪的看她一眼。“这里是纽约。”

  是是是,她当然知道这里是纽约,手上的手帕突然变得好重,一百多块美金一条手帕,他竟然说还好?有钱人的世界的确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其实你不用可怜我,我一点都不在意成为爷爷扩展事业的筹码。”

  “我才没有可怜你,眼前最可怜的是我的手才对。”贝芙莉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伯他认为自己是在可怜他,所以举高了手,转移话题,结果一不小心扯痛了伤处,痛得她倒抽了口冷气,差点真的因痛而哭出来。

  心好酸,她干脆归咎于手痛,又开始低泣。“好痛喔……”

  奥提斯立即将她的手拉过,捧着她的手细看。

  “它看起来确实很可怜。”他低喃,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气。

  去而复返的雷哲,穿梭过复杂的迷宫,一踏进“玫瑰花心”——迷宫中央的空地,就看见那令他张口结舌的景象。

  那个“暴力女”猛哭,而奥提斯则捧着她的手吹气,脸上的表情是……疼惜?!

  他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管奥提斯对她亲昵的举止,毕竟过去更亲热的都看到不要看了,这种程度连亲热的边儿都构不着,没啥好大惊小怪的。但真正让他张口结舌、震惊到差点跌跤的,是奥提斯脸上竟然出现那种近乎疼惜的表情!

  他下意识的退开,没有现身,就算明知道在宴会大厅里,贾司柏·坎佩尔正等着奥提斯回去,就算目前还不知道那个“暴力女”的来历和目的,他也决定留住奥提斯此时的“表情”,不管能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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