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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门开放了一道小缝,卫生衣被丢了出来,“全给你了。”关门,很清楚的锁门声传进耳里。

  胡咏春望着紧闭的门扉发了好一会儿愣。哗啦啦的水声一传出,她整个人清醒过来。

  完了,以后他洗澡一定都会上锁了。她得改变剥衣服计划了。

  半夜三更,胡咏春悄悄走下楼来,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跟着脚尖一步一步朝严于臣的房间靠近。

  她记得,他睡觉也不锁门的,所以她们第一天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将他从床上拖下来。

  轻轻旋转门把,室内一片昏暗,只有透过窗帘的薄薄月光使她可以分辨家具的位置,不至于被绊到脚跌跤。

  胡咏春边走近床,边在心里祈他是正面仰睡的,可别……

  胡咏春无声哀叹,他竟然是整个人趴在床上,摆明不给机会。

  轻轻掀开棉被一角,抓住他的臂膀,很小心、很小心地替他翻身……手突然被抓住,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谁?”

  完了!完了!他怎么这么浅眠啊?一下就醒了?

  眼看他睫毛颤动,双目就要睁开,情急之下,胡咏春闭上眼,双手乱摸,嘴里喃喃吃。

  “谁在我床上?”她在梦游,她现在是梦游的人。“滚开!”她用力一推,爬上了床,缩在床边的小小角落,摆好姿势,拉上棉被,睡觉。

  “喂?”被她挤到一旁的严于臣点点她的脸颊,“你上错床了。”

  她是梦游的人。

  “你梦游啊?”

  对!她是梦游的人。

  “真的叫不醒?”

  对,梦游的人叫不醒。

  “怎样都叫不醒?”

  当然,不然怎么叫梦游?

  “那我们一起睡吧!”他伸手将她搅进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两人亲昵的黏在一起。

  静谧的夜里,她觉得她的心跳声好大好大,她很怀疑他是否也听见了。

  背上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腰上是他粗壮的手臂,使她不由得联想到数年前的那一个夜晚,那个人也是这样拥着她入眠。

  然后那不安分的手不甘于隔着衣服搂着她的腰,所以伸进衣服里,沿着玲珑曲线缓缓上移,轻掬饱满酥胸……

  胸口突如其来的酥麻,使胡咏春愕然睁眼。她不是在回忆,而是身后的这个人当真如此做了。

  这下她该如何是好?她是梦游的人,总不能破口大骂吧!要不然等他质问她为什么偷偷摸摸来她的房间,她可就难以下台了。

  假意嘤咛一声,翻过身去,脸埋在他的胸前。

  这下他就不能乱来了吧……

  喂!喂!他怎么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好痒喔!”抓住毛手,丢掉,“臭蚊子。”

  臭蚊子依然不放弃骚扰,有些粗糙的掌心在白皙细致的背后轻缓游移,使她的肌肤每一片、每一片都印上属于他的感觉。

  脑中激动的喊:“打掉他的手!”弯曲在两人之间的手却是动也不动。

  “咏春……”他喉中如呢喃般的叫声使她心悸,“怦怦怦”跳得更大声了。“你还能继续装下去啊?”

  呃?豁然瞪大眼,她又赶忙闭上。

  “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不客气罗!”

  什……什么他他……?严于臣将她的身子翻正,胡咏春双目闭得紧紧,眉间都跑出皱纹来了。

  呀呀!他在亲她的脸……额头……鼻尖……双颊……颈项……为什么跳过她的唇?呃……她这样想,好似多期待他吻她似的。

  糟了!他在解她睡衣的扣子了。再不阻止,她可就贞洁不保了。

  “臭蚊子!”双手乱挥。

  “蚊子是这样咬的。”牙齿往鲜润饱满的唇轻轻咬下,微微刺痛。

  胡咏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紧屏着呼吸,心里思索着接下来她该怎么见招拆招才好?

  “还不醒?”严于臣呵呵笑,“我可不想抱一个只会把我当蚊子的娃娃。”他拍她的脸,“醒来。”

  有……有台阶下了。

  胡咏春睁开眼,故意装得一脸迷糊,“谁打我啊?啊!你怎么在我房里?”眼神透露杀意。

  但她演戏技巧之蹩脚,只让严于臣好想笑。

  “这是我的房间喔!”他的手仍在她的腰上,令她动弹不得,“咏春小姐投怀送抱!”

  “谁投怀送抱啊?!”

  “不然你来我的房间干嘛?”他把他冰冷的脚缠上她的。暖呼呼,真好。

  “我怎么知道我会在你房间!我一醒来就这样了……可能是梦游吧!”她将冰冷的脚踢掉。

  “原来你会梦游啊?”再缠上。这次他缠得很紧,让她动也无法动。

  “是啊!”该死,他缠那么紧干嘛?“你的脚好冰,放开我啦!”胡咏春扭动着身子想挣脱。

  “嘿……不要乱动喔!”他警告她。

  察觉背后身体的生理变化,胡咏春全身紧绷起来,连呼吸都浅浅的。

  “放开我哟,不然我大叫!”她威胁他。

  “叫啊!”他毫不在意,“别忘了这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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