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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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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喜欢,只是太贵重了!”苗春执有些惶恐,大眼圆睁地直盯着手腕上珍贵的玉镯,生怕一旦粗手粗脚的她不小心敲崩了一角,自己会不会立即惊吓而死? 突然,苗春执的手被魏兢一握,引得她将注意力移到他的脸上。 他提醒着她说:“还不快谢谢祖奶奶。” “啊,谢谢祖奶奶、谢谢祖奶奶。”苗春执连忙转向祖奶奶道,若不是魏兢仍牵握住她的手不放,她差点就要双膝跪下谢恩了。 “两人亲亲爱爱……早点……给祖奶奶抱曾孙儿……祖奶奶有赏……”祖奶奶笑得开怀,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似风寒已自她体内驱走了大半。 回程的马车上,苗春执低头抚着腕上的玉镯,“相公,祖奶奶给的是玉镯,不是玉佩耶,是不是申屠姑娘记错了,其实是玉镯里藏有藏宝图才对?” 她掀开马车窗帘,举起手腕透过阳光仔细审视着,想瞧出镯子上是否刻有图腾或隐藏着文字。 魏兢拉下她的手,惹得她小脸上一阵羞红。 “祖奶奶说了,给她老人家生个曾孙儿,有赏。”他握住她的手并没有放开。 他近来总是自然地碰碰她的脸,拉拉她的手,态度也越来越亲昵,害得她老是胡思乱想,偷偷地以为他也是喜欢着她的。 偷偷地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会觉得很心酸,有时候又会觉得很快乐。 心酸是因为心事无人知晓,有些寂寞;快乐是因为自个儿深藏心中的秘密,别人不会知道,也不能分享。 总之,苗春执心中悄悄反复着这些情绪,有时自怜,有时自弃,让她感到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好辛苦。 魏兢接着又说:“或许……藏宝玉佩就是那个赏。” “啊?生个曾……曾孙儿?” 那岂不是要她和他……哇!羞死人了,这怎么成?苗春执以另一只手用力地压住自己的胸口,生怕她的心儿会跳出来。 魏兢没有出声接话,只是脸上浮出一抹微笑。他看她脸都红到脖子去了,觉得她真可爱。 苗春执开始显得有些忸怩不安,不晓得该不该坐离魏兢稍远一曲了 他仍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她的手心已经冒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不安。 “春执,你人不舒服吗?”魏兢捏捏掌心里的小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色,“是不是马车驶得太快,晃得让你头晕?” “啊?”苗春执让魏兢的嗓音唤回神,将注意力集中后,才弄清楚他刚才对她说了什么,“呃……不,我还好……”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刚刚其实是对他想入非非呢? 魏兢微笑,又问:“累了?” 他的关怀温暖了她的心,她轻轻点头,“”点点。” “要不要睡一会儿?到了投宿的客栈,我再唤你醒来。”他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黑影,知道她夜里必定没睡好。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为了要见祖奶奶,苗春执好些天翻来覆去紧张得睡不着,可是,她说什幺也不能让他见到她睡后着的模样。她担心自己真睡熟了,万一在他面前打呼、流口水什幺的,那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为什幺要勉强自己呢?累了就该休息。” 马车内部宽敞舒适,四周更是衬着厚厚的软垫,暗柜里放满蜜饯、点心、书册,暖被软枕也一应俱全。 他右手拿起一个软枕,左手扶住她的肩将她身子放倾,软枕往她颈后塞,顿时,他在她上方俯看着她,两人的姿势显得暧昧至极。 她望着他比星子还亮的眼,以为他就要亲她了,不由自主地微噘起嘴唇,可是,他却开口说:“睡一下吧。” 她的双耳轰隆隆的响着,心想,她一定是脸红得厉害,以至于引起耳鸣了,但她弄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害羞而脸红,还是困窘得想杀了自己而脸红。 魏兢将苗春执不自在的僵硬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随即拉开暗柜取出丝被,轻覆在她身上。 她又想,她若是睡得着,绝对是因为昏了过去的关系。 “喂,春仔!” 苗春执一呆,认为自己不是在作梦,就是还没睡醒。 因为当她望着桌上四只小碟子上的各式点心,正认真地考虑要先吃哪一种时,发觉得自己竟有了幻听。 “春仔,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叫你啊?” 那是极力压抑嗓子之后所发出的呼唤声,苗春执瞠大眼,不敢左右张望,她怕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遇上“那个东西”了。 “春仔,听见就应个声呀!” 南隅村的老人家们曾对她说过,如果听见“那个东西”在叫人,千万不可以回答,也不可以回头看,否则魂就会被拘走。 所以她僵着身子,冷汗涔涔地等着替她去端甜汤的芢儿回来。她在心中慌乱地念着佛号,祈求过路神佛大发慈悲保护她。 “咦?春仔不是住在这里吗?那黄老爹家的大呆怎幺说是呢?” 黄老爹家的大呆?他……已经先走一步了?阿弥陀佛! 苗春执毛骨悚然归毛骨悚然,心中仍为了大呆的魂已被“那个东西”拘走而伤心。 好歹他们也是小时候一块儿在泥巴里滚的玩伴,她越想越难过,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大呆怎幺去得那么早?唉,英年早逝啊! “春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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