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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奈公冶羽鹉满脑子里都是捡饭儿邪恶嗜血的狞笑模样,只见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竟露出难得一见的男子驰骋英姿飞快离去。

  “我的花骝马……”捡饭儿望着前方尘烟滚滚,她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交情的花骝马已不见踪影了。

  “往后行事说话都别这么莽撞,先缓一缓想过了再说、再做,知道吗?”傅隐睿想硬起口气对捡饭儿训诫说教,一低头看着她纤眉秀目的小小脸蛋,却不知怎么地竟是再也不忍心,所以仅是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她两句。

  “可是……师父说有话就直说、有事就直做,吞吞吐吐、磨磨蹭蹭的,一点江湖儿女的气概都没有,所以我才……”捡饭儿有点委屈地垂下粉颈嘟囔着。她到底是该听师父的,还是听二师兄的呢?

  “你一招半式都没有,也不曾与武林人土打过交道,算得上什么江湖儿女?”傅隐睿失笑道。

  “师父和怜玉大师兄都说,我这身与生俱来的蛮力就算不能当上武林盟主,也足以弄到个武林高手的名号,让我练功是件太多余也太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只要把洗衣劈柴烧饭的功夫练好就可以了。”

  捡饭儿轻声地咕吨着。

  “你那股蛮劲使起来确实惊人,不过你当真认同师父和大师兄对你说的那番话吗?”傅隐睿对于师父和大师兄拐骗小师妹做杂活儿的手段,还真是觉得啼笑皆非。

  “我当然晓得师父和怜玉大师兄是在哄我,好让我每日都乖乖的烧饭、洗衣、劈柴,但师父和大师兄的话总是要听的嘛!”捡饭儿想起师父和大师兄种种喜情贪懒的行为举止,忍俊不禁地回答道。

  她思绪一转,不由得想着:她离开铁猴山那么多时日,不晓得师父和怜玉大师兄谁会猜拳赢得不用煮饭的权利?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记得要烧热水洗澡,还是泡到溪水里捞鱼就当洗过了?

  她临下山前托猎户家的陈大娘隔个四、五天就去探探他们,不晓得会不会隔得太久了些?师父及大师兄用膳皆是无辣不欢,麻悍的像只饿虎的老虎酱和呛翻人肚皮的蚊龙膏,灶房里的存货不知道还够不够他们下饭吃?算算日子,后院树下埋的那缸用川椒腌的黄瓜也该挖出来吃了……

  “怎么发起呆来了?既然你那么听话,我这二师兄说的话你也该听,往后对于师父和怜玉大师兄交代你的任何话,都听一半做一半就好,懂吗?”

  傅隐睿温煦地对捡饭儿说道。

  “那隐睿二师兄的话,也是听一半做一半吗?”

  回过神的捡饭儿机灵又顽皮挑着傅隐睿的语病问道。“呵呵!鬼丫头。”这么一问一答问,气氛自然而然地就融洽了起来……

  第三章

  “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傅隐睿发觉捡饭儿好半天不出声,背又挺直着不像是睡着了,便出声询问。

  “我是在想……师父为什么要我上凤吹山庄给公冶老爷子送礼,又要我登门去报家仇?”捡饭儿皱了皱小鼻子,伤透了脑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公冶行鸣与我们的师祖是远房亲戚,所以虽然没有正式入门拜师学艺,但年轻时曾经和师父一同向师祖学了些心法功夫。”傅隐睿一想到要谈起师父的乌龙行为,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儿师父有向我提过,他老人家说公冶老爷子是咱们非正统的师叔。”捡饭儿应了一句,随即乖巧地等着傅隐睿继续说下去。

  “师父和公冶老爷子年轻时除了算得上有同门情谊之外,私下更是长年交好的朋友,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公冶老爷子后来娶了位姑娘,而她刚好是师父本来想要娶进门来给我们当师娘的姑娘。”

  捡饭儿噗哧一笑,“师娘变师婶?原来师父和公冶老爷子当年还是情敌呀。”她继而又问道:“只是……师父为什么要我去送寿礼兼顺路报仇呢?他摆明就是要让我上凤吹山庄去捣蛋嘛。”

  傅隐睿语带笑意的说道:“你自己已经将原因说出来了。你想想,当今世上谁最听师父的话?”

  “我。”想也不想,捡饭儿直接地回答。

  傅隐睿继续问道:“明知道师父要挖个坑让人跳,谁还会乖乖地跳下去?”’

  “我。”捡饭儿皱皱小脸地回答。

  傅隐睿再问道:“在师父他老人家的眼中,公冶老爷子的仇家中谁是他最驱使得动的?”

  “我。”捡饭儿小脸皱得更紧。

  傅隐睿失笑地又问:“公冶老爷子的仇家之中谁是最不可能报得了仇,却能将他的寿宴弄得一团乱?”

  “我!”捡饭儿几乎要翻白眼地回答。

  明明知道自己是让人耍弄着玩,却还是得乖乖的听话行事……哎呀!讨厌死了啦!

  捡饭儿懊恼地说:“这简直是不合常理得一塌胡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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