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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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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鹉堂哥,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叔父、叔母因为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听信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在你弱冠之前给你穿女装,当做女孩儿一般抚养长大;但是你今年都已经是二十有二的大男人了,好歹也长得高壮健康,你却扮姑娘扮上了瘾头,连出门在外也都女装打扮,甚至还抹上姑娘家用的水粉胭脂,头上珠花也插得比我还多,难不成你真要和自个儿的名字媲美,当只五彩鹦鹉吗?” 眼见堂兄装扮得比自个儿还娇媚,谈吐举止比自个儿还带着女孩气,公冶翔鹃存心要让公冶羽鹉下不了台似的,稍稍提高了声量说着。 “人家……人家只是长年的习惯改不回来嘛。” 公冶羽鹉嗫嚅地回答,心头却暗暗的想着:为什么一定要改呢?他现在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羽鹉堂哥,你这不是要让叔母将眼泪给哭干吗?你可是叔父和叔母唯一的儿子哪!他们两位老人家成天就巴望着你早日娶门媳妇儿,多生几个胖小子给你们这房开枝散叶,但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有哪家姑娘会愿意嫁给你呢?”公冶翔鹃忍不住地又数落了几句。 “翔鹃,别在外人面前给羽鹉难堪,我相信羽鹉心里自然有他的打算。况且你的年岁比羽鹉轻,实在不该这么同他说话。”公冶翔鹫语气平和,不轻不重地责备了妹妹的无礼。 “好嘛。”公冶翔鹃嘟起嫣红的小嘴,垂下头不敢顶撞自己素来敬重的大哥。 “谢谢翔鹫堂兄。”公冶羽鹉娇柔地朝着公冶翔鹫点头称谢。 公冶翔鹫瞧了瞧堂弟那张粉雕玉琢的俊脸,再看看他那身粉红色的衣裙。却也只能微微皱眉地苦笑摇头。他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羽鹉,你说你之前遇见过那简泛儿,依你看来,她的武功是否高强?对我们风吹山庄的仇恨可有化解的余地?” 公冶羽鹉习惯性地显露出无限娇媚的模样偏着头,想了一下之后才轻声细语地回答:“那姑娘个头瘦瘦小小、纤纤弱弱的,长相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开口讲起话来温柔可亲又轻声细语,她远远一听见我被压在车厢下呼救,便二话不说的跑来救了我,所以心地倒也好似良善。只是……”他顿了顿,吞了口惊吓的唾沫才又接着说:“只是那简泛儿有股异常吓人的蛮劲,她袖子也没挽的就将实木车厢连同车上躲着的十几个大汉一并扛离了地,你们都不知道那时的情景有多吓人哩!要不是光天化日、阳火炽盛的,我还以为她是给哪路恶鬼附了身呢!” “将十几个大汉连车带人的扛起来?这就算是做惯粗活儿、再孔武有力的庄稼汉,应该也是办不到的吧,更何况她还只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家?” 公冶翔鹃瞠大了一双美眸,就连小嘴也震惊得忘了合上。 “或许这个简泛儿已经练成十分高明的武技,知晓如何借劲使力,将那些大汉连人带车的抬起来。看来,为了要向爹报仇、为了要对付咱们凤吹山庄,简泛儿当真是花了许多心神去练就绝世神功。就不知晓她师承何处,好教我在面对她时心里也有个数儿。”公冶翔鹫明白面对敌手时万万不可轻忽的道理,他暗自估量起简泛儿的武功能高强到什么样的程度。 “哎呀!”慌慌张张地捏着手绢拍探着翻倒在膝上的茶水,公冶羽鹉拧着眉气愤自己一时不小心,竟将向来最喜爱的一条绣裙给弄脏了。 “吸了茶水可是要留下印子的,不成、不成,我得快去将这套衫裙给换下来洗过才成。”嘴里低声嚷嚷着,公冶羽鹉像是片刻也无法多等地拎着包袱站起身,打算去向客栈掌柜借个房间换装。 “羽鹉堂哥,可别再穿女装了哦,就当我这做堂妹的求求你……”公冶翔鹃话未说完,便发觉眼前已经没了公冶羽鹉的人影,让她懊恼着没能早点对堂兄把话说出口。 公冶翔鹃叹了口气,将眼光移回客栈门口,便见到了一位面貌白净秀气的姑娘走了进来,正当她疑心地要问公冶翔鹫那姑娘会不会就是简泛儿时,却又瞧见那姑娘的身后紧接着走进另一个男子。 那男子轩昂的身形与阳刚的面容,竟使得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连已到了嘴边要同大哥说的话,也瞬时被她抛到脑后。 “隐睿二师兄,你认识坐在左边那桌喝茶的那位姑娘吗?她一直朝我们这边看着呢!咦?不对呀,是这客栈里每一位姑娘都正向着二师兄猛瞧……”察觉了这情况,捡饭儿不知怎地竟觉得烦闷了起来。 “都不认识。”傅隐睿脸色未变的朝着柜台走去,吩咐掌柜将皮囊里的水装满,再要他交代厨房打包两斤卤牛肉和十个馒头。 看看俊逸温文的公冶翔鹫,再看看飒爽英挺的傅隐睿,客栈里的众姑娘们个个脸红心跳,直觉得自己真是挑对了黄道吉日出门。 捡饭儿虽然天性良善,但历经父母早逝、家道中落等变故,又曾随着丐帮长老四处游历乞讨了几年,所以她当然不是成天躲在深闺不知世事、或是心思迟钝的呆姑娘,尤其姑娘家和姑娘家之间与生俱来的敏感以及敌我观色,更让她此刻感觉到同时有数十道评估打量的眼光正不留情地射在她的身上。 捡饭儿心里暗暗地想着:哎!看来隐睿二师兄可是非常容易受到姑娘家的青睐呢! 念头一起,捡饭儿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闷闷地转过头去,不经意的与一道投向她的目光直直地对上。 公冶翔鹫紧紧盯着甫进客栈大门的捡饭儿。 花枝招展、环肥燕瘦的各色佳丽,他已见过不知凡几,大抵上来说,名门千金过于娇贵矫情,小家碧玉则无耐人寻味的特殊气质。 但眼前的她……没有令人惊艳绝美的外在,但那素净婉约且双眸蕴涵灵动之气的模样,就是莫名的令他无法移开目光。 感受到弥漫在整个客栈里的异样气氛,一嘴花白胡子的老掌柜不禁莞尔地暗想着:难不成今儿个他这客栈倒成了各路公子、姑娘的招亲大会场地了? “傅公子。”公冶翔鹃羞人答答的离开座位,摇曳生姿地走近傅隐睿和捡饭儿。 啊?还当真有姑娘认识隐睿二师兄呢!捡饭儿瞧着婀娜多姿、像朵含笑桃花似的公冶翔鹃站在面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轻轻一扯背对着她们的傅隐睿的衣袖。 “公冶姑娘。”将一枚银粿子递给掌柜,接过盛水皮囊和油纸包后,傅隐睿朝着公冶翔鹃微一点头以示招呼。 公冶?不会又是和凤吹山庄有关的公冶吧?二师兄认识凤吹山庄的人怎么不先告诉她呢?捡饭儿心里纳闷极了。却又不敢马上出声询问。 “翔鹃还未谢过傅公子上回的援助之恩呢。要不是傅公子在朴林镇时见义勇为抓到那个扒手,那时翔鹃可就要流落街头了。”公冶翔鹃以轻柔娇甜至极的声音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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