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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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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我瞧那公冶姑娘好……好似很钟意隐睿二师兄的样子呢!”哎呀,二师兄怎么都听不懂她真正的意思呢?竟然还要她说得这么明白。 捡饭儿再也忍不住地抬起眼,偷偷观着傅隐睿,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嗯,我知道。”傅隐睿看看天色,评估着日头西落前能否到达可投宿的市镇。 “呃?”捡饭儿没料到傅隐睿会这么样直接的回答,但见他无风无浪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又深深地想知道他心底的感觉,“隐睿二师兄,那……那你对公冶姑娘呢?” “对她什么?”傅隐睿至此总算低头看着捡饭儿的小脸,想搞清楚她究竟是想知道些什么。 被傅隐睿一凝视,捡饭儿难为情的垂下头,小小声问着:“对公冶姑娘……有没有也钟意呀?我瞧二师兄对她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淡了呢!”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亮整齐的白牙,傅隐睿微微地了解捡饭儿的意思了,他开口说道:“说钟意是太过,但我以前确实曾考虑,再过几年该成家娶亲时,依她的长相、家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目前我与凤吹山庄的公冶世家没什么太过深入的交情,态度上当然不会有热络和冷淡的分别,何况公冶翔鹃是个姑娘家,我更不可能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态度。” 细瘦的肩头微微瑟缩,捡饭儿不了解为什么心口会突然像被支凿子刺了一记般疼痛。 她镇静心神想了想,虽然傅隐睿对公冶翔鹃尚无特殊好感,但依公冶翔鹃姣美的外貌和能帮助傅隐睿拓展事业的家世,傅隐睿充满实际的考量的确也没错。而且,最有助力的条件是……公冶翔鹃已经先对傅隐睿钟情了。 “公冶姑娘人长得好看,性子也似可人,隐睿二师兄倘若能娶得如此佳人真是再相衬也不过的。 二师兄,你就别再磋跎时光了,免得公冶姑娘让其他求亲的公子给抢了去哩。”捡饭儿说完还举首对傅隐睿灿然一笑。 捡饭儿那阳光般的温煦笑容,竟使得傅隐睿莫名的感到一丝躁闷,他皱了皱眉,觉得非常不满意捡饭儿的开朗表情和回答,因为那好似真的希望他和公冶翔鹃早日结成连理一般。 他非常、非常的不喜欢捡饭儿有这种念头。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魂不守舍的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已换上干净绣裙的公冶羽鹉发问。 “羽鹉堂哥,你不也是瞧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吗?那你是怎么了呢?有什么心事吗?” 公冶翔鹃对于公冶羽鹉仍然是作女装打扮,实在也没什么气力去劝阻他了,只是她忍不住对他头上那些美丽精致的珠翠多看了几眼,纳闷着叔父到底是将羽鹉堂兄视为败家“子”抑或是败家“女”呢? 手一抖,差点又将茶碗打翻的公冶羽鹉偷瞟了堂妹一眼,心虚地微低着头回答:“我……我哪有什么心事啦!” 哎,他如何好意思对堂妹说出,他是因为想起上回和堂妹在朴林镇逛布行,堂妹被扒手窃去荷包后为一身材高大的男子所援助的情景。 之后他看出了堂妹眼里对那匆匆离去的男子的倾慕,也在方才换装时猛然想起那男子的背影和傅隐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倾慕之情,他在郊道旁被傅隐睿救助时也已懂得了…… “那简泛儿还有个武功不弱的二师兄傅隐睿要与她一同上凤吹山庄呢,我说翔鹫堂兄你心里可得先有个底哪!”公冶羽鹉略嫌紧张地将话题转往他处。 “傅隐睿?!” 公冶兄妹闻言后,心里皆不约而同地打了个突,继而神色各异的思索了起来。 “傅隐睿是简泛儿的二师兄?”公冶翔鹫疑问出声。 他微眯起俊眼,实在是不能、也不愿相信那抹萦回在他脑里的淡雅身影,竟然会是欲上凤吹山庄寻仇的简泛儿。 “是呀,我亲耳听见简泛儿口口声声唤那位傅公子二师兄的哩。”公冶羽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惊吓的轻嚷:“云丫老人是伯父的老友,也是傅公子的师父,而傅公子的师父不也正是简泛儿那魔女的师父吗?但是那云丫老人为何又会飞鸽传书给凤吹山庄,向伯父示警呢?” 公冶翔鹫以略带不满的眼神斜睨了公冶羽鹉一眼,心里有股冲动想斥责堂弟以“魔女”二字来污蔑淡美如清荷的简泛儿,但是以目前自己和佳人的敌对立场,他却又无法开口在堂弟与妹妹面前维护她。 公冶翔鹃抬起一张微显焦虑的粉脸,急急地想表示看法,“会不会是那简泛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想上凤吹山庄寻爹爹的麻烦,云丫伯伯没法阻止她的胆大妄为,所以才送讯给爹爹,要爹爹小心他那穷凶恶极的女徒弟?而傅公子因顾念着师兄妹的情谊,所以才不得不和那简泛儿走上一趟,好盯着那女魔头别做出什么祸事?” “对呀、对呀!一定是这样的,难怪简泛儿那女魔头一知道我是公冶家的人时,傅公子的表情马上就变得很怪异,一脸很为难的样子哩!”连用膝头去想都嫌多事,公冶羽鹉当下便加入堂妹声讨简泛儿的行列,他衷心的深信傅隐睿会同师妹上凤吹山庄去寻衅,千错万错一定都是简泛儿的错。 左一句穷凶恶极、右一句女魔头,让公冶翔鹫的脸色益加青绿。但是另两人都认为是他们的话打进了他的心坎里,而使得这位凤吹山庄的少庄主正费心思量该怎么去对付那个天杀的魔女简泛儿。 公冶翔鹫二十几年来未曾悸动过的心,才刚因那抹巧笑倩兮的影子翻腾起波涛,随即便也跌入了无边苦海…… 傅隐睿和捡饭儿终是没能在日头西落前赶至市镇里投宿,所以他们只好在野外的树林子里寻找可露宿的地点。 聚集细小枯枝起火的傅隐睿转头瞧见捡饭儿抱来的“薪柴”,不由自主的吃了一惊。虽然已经知道捡饭儿力大无穷,可是见她双手拖着男子环臂不及的巨大枯木,那景象还是有些惊人。 “这些薪柴烧个一整夜应该是够了。”捡饭儿折下枯木上的枝干堆成一堆。 “何止一夜?要盖个小屋恐怕都够了。”傅隐睿取过捡饭儿手上的柴薪,示意她已经不需再折树枝了。但他随即皱紧眉头,握住捡饭儿的手腕问道:“怎么回事?你在流血。” 捡饭儿无所谓地回答:“可能是方才折枯枝时给划伤了吧,没关系的,我劈柴火时也常常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映着火光细看之下,傅隐睿果然在捡饭儿一双略微租糙的小手上瞧见许多新旧伤痕,他冷着脸拿出水囊倒水清洗着她的伤口,并且挑出数根脏污的小木刺扔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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