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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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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轮不到她,连最有希望的梁老师都还没有机会进到宋老师家里去呢!” “对对对,听说端午节那时候梁老师还特地拎着粽子跑到宋老师家,结果宋老师就在楼下大门口对梁老师摊明了讲说他不想让人说闲话,请梁老师不要再跑到他家去,梁老师只好灰头土脸的走人了。” “好可怜。不过,这种事是谁传出来的?” “宋老师的房东是个超强力广播电台,还有自动播报功能,想听宋老师的八卦尽管往那边去听。” “那宋老师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听到这里,嫣然不禁勾起嘴角撩起一弯得意的笑。 没有? 才怪! 终于,暑期辅导结束了! 老师一定猜不到我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哈哈,我一见到妈妈就把一百公斤重的背包往她脚底下一扔,大叫:我快疯了! 妈妈看看脚底下的背包,再看看我,说:小朋友,要疯别在我家疯,请滚出去疯,疯完了再回来! 既然是母亲大人的命令,我怎能不听呢? 所以,我决定到老师家疯,疯够了再回家,OK? 宋语白无奈的摇摇头,唇畔却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欣悦的笑,随手抬起表来瞄一下:快十点了。 他最好先整理一下,在这里只有一个时间是“安全”时段:十点以后,广播电台总是很准时的在九点收播,十点后这附近便会陷入一片渺无人烟的静寂,昏暗的街灯下,偶尔几声猫狗吠,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无限寂寥,倘若不是巷子口尚有人车来去,派出所也在巷口对面,踽步在这种巷子里还真有点可怕。 无论如何,她快来了,他得先把沙发床铺好,虽然她不只一次在他这儿过夜,但他们从来没有越过最后一条线,说他迂腐也好,笑他古板也罢,他仍要坚持这项原则。 婚前,他绝对不会越过那一道线。 拉开了沙发床,当他正在铺床单时,一双柔软的手臂突然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脖子,甜蜜蜜的笑语声在他耳傍吹拂。 “老师,我来了,高不高兴啊?” 回头,一双炽热的唇瓣便堵住了他的口,使他无法回答,好半晌后,唇瓣依依不舍的分开,而他早已坐在地上,怀里躺着一副充满青春热力的少女娇躯,他的眼镜落在她指间摇晃。 “老师,想我吗?” 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灿烂的对着他笑,笑得他心都融化了,于是,他俯下唇再次吻住她以代替回答。 又过了好一会儿,嫣然叹息着窝在他怀里。“暑期辅导没有老师的课,我就在猜老师不会上三年级的数学课,不过可没有想到老师还要回去担任一年级的导师,怎会呢?不是说是轮流的吗?” 宋语白苦笑。“学校希望我能再多增加一点导师的经验,下一回他们就要我担任二、三年级的导师了。” “是喔,大概是因为你那两年导师做得还不错,所以才想尽快让你有能力带二、三年级的班。”嫣然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哼哼哼,如果不是我,那一年老师会有那么好混吗?” 混? 苦笑抹深,宋语白无奈轻叹。“我也觉得自己不适合担任导师,但那是教务会议的决定,我也无可奈何。” “这样啊……”嫣然想了一下。“巧然比我更能干,如果老师能带她的班就好了,起码这一年你也会很好混。” “嫣然!”虽然他确实是在混导师的职责没错,但听人家这样指着鼻子说,特别是自己的学生,脸皮再厚也无法忽视这种“指控”。“放心,我不是没有经验,今年我一定会做一个尽责的好导师!” 看他的样子居然有点像是在赌气,嫣然不由失笑。 “老师,有时候你真的很可爱ㄋㄟ!” 宋语白赧然扶起她,戴上眼镜。“饿了吗?铺好床后我给你弄点消夜吃。” “我来弄,什锦粥。”嫣然笑嘻嘻的走向小得可怜的厨房,其实那也不算厨房,只不过是一排最简易的流理台而已。“老师没有再胃痛了吧?” “没有了。”宋语白继续铺床。“动过第二次手术后,我一直很小心的。” 嫣然用眼角瞟他一眼。“是喔。”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为了她,那一回他也不会胃溃疡复发。 “你的成绩如何?”铺好床,再拿来备用枕头和薄毯子。 “没问题,我有把握上推甄。”上不了也得上,不然妈妈那边就不好说话了,一旦上了推甄,就算妈妈再反对,她也敢大声跟妈妈对战到底,看是要耍刀还是动枪都行。 弄好床铺,宋语白来到流理台尾端,斜倚在冰箱旁。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帮什么?作消夜?还是功课?” 宋语白轻笑。“都有。” “作消夜就不必了,至于功课嘛……”俐落的横刀面拍好葱,嫣然侧过眸来。“帮我预习三年级的数学如何?我们暑期辅导的数学老师上得不是很好,很简单的问题都要解释大半天,不容易了解的地方偏又两、三句话就带过去,问他他就骂你说上课不注意听,要是我们三年级的数学课就是他上的,有上补习班的人还无所谓,没上补习班的人可就惨了!” “好,我帮你预习三年级的数学。” “顺便帮我做一份讲义吧!” “好好好,帮你做讲义。” “如果段考时你能帮我偷看到试题,那就更好了!” “……” 昨天是星期六,我本来想说应该轮到我陪妈妈到夜市去,但是妈妈只肯让巧然陪她去,“命令”我乖乖在家念书,既然我是孝顺的女儿,只好乖乖听妈妈的话在家念书。 没想到今天早上妈妈到菜市场批货时,巧然却告诉我,昨晚一有空,妈妈就拚命质问她关于她的导师──就是老师大人你──的事,而且无论她如何夸赞老师,妈妈总是一意要诋毁老师你,所以她觉得很奇怪而跑来问我:妈妈是怎么了?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唯一的可能是,老师和妈妈天生犯冲吧。 不过我倒是趁这个机会把我和老师的关系告诉了巧然,因为这学年我和老师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希望至少能透过她和老师多一点连系,老师也说过你觉得巧然比我冷静稳重得多不是吗? 所以老师尽可以放心,巧然绝不会多嘴说出去。令我火大的是,当我告诉她这件事时,老师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不会吧?老师竟然看得上你这种货色?姊,不是你自作多情吧?” 可恶啊,竟敢这样说她老姊我! 倘若不是看在她是我的亲妹妹份上,我一定会把她切成肉块丢进妈妈的卤味汁里贱卖出去! 呃,说到妈妈,老师,有件事我满担心的,妈妈最近瘦了好多呢,我和巧然一直催促她去看医生,但她好顽固的坚持不肯,说她又没什么不对劲,只不过天气太热了,她没胃口,所以才会瘦下来。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每年夏天妈妈也的确会瘦一点,但,不会瘦这么多呀! 老师,我该如何强迫妈妈去看医生呢? 如何强迫她妈妈去看医生? 负手伫立于窗前,宋语白深思许久…… 下课铃响,班长龚巧然喊起立、敬礼后,宋语白走到教室门口,又回头。 “龚巧然,跟我到办公室来拿讲义。” 片刻后,办公室里,宋语白把数学讲义交给巧然,巧然正要离开。 “龚巧然,等等。” 巧然又回过身来。“老师?” 宋语白左顾右盼,没人注意,他放轻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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