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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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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吓到别人啊!况且……”琥珀仔细戴好面纱。“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想让你被别人嘲笑嘛!” 不用别人来嘲笑,他已经在嘲笑自己了。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戴着面纱?” 琥珀螓首微倾。“你不喜欢我戴面纱吗?” “不喜欢。”这非关美或丑,而是因为戴面纱既不方便也很危险。“无论是在森林中也好,在旷野中也罢,我们都要靠五感来提高警觉性,你戴着面纱等于是削弱了眼力和嗅觉的功能,这是很危险的事。” “原来如此,那……”琥珀想了一下。“回到你家之后再拿下来好了,起码你的族人不会嘲笑你。” 听她左一句嘲笑,右一句嘲笑,嘉珲连苦笑都扯不出来,只好拚命叹气。 这个小女人早晚有一天会逼疯他! 四个相互结伴来到蛮荒旷野出嫁的女孩,她们在分开前的道别场面确实相当悲壮,哭天喊地,哀天又叫地,黑龙江、松花江、牡丹江和嫩江汇聚一处,说不决堤淹大水才怪,还有一个抱住另一个的大腿,打死不放手,差点把人家的襜裙都给扯下来了。 “你还在哭吗?” 四蹄飞奔声中,嘉珲低声询问躲在他怀中饮泣的琥珀,同时细心地再把她身上的雪白风袍拉好,包妥她的肩膀,裹住她的腿部,然后轻轻挪动她的坐姿,让她的臀部更平稳地安放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最后再用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 “为什么?” “她……她们……” “你已经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不需要依赖她们。” 啜泣声静止,片刻后,她可怜兮兮地仰起娇靥,面纱因泪水而紧贴在她脸上,形成一副极为撩人的景象。 “真的吗?你会保护我、照顾我,即使我是这么丑陋?” 真希望她不要再提起她有多“丑陋”了! “不关美或丑,你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不会欺负我、殴打我、凌虐我,即使我是这么丑陋?” 为什么每句话她都得要提起她有多“丑陋”不可? “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我是绝对不会欺负、殴打、凌虐我的妻子!”为免她再继续疑问下去,他又追加了一句,“我发誓!” 面纱后的清澈水眸认真地凝视他片刻,她嫣然浮起一抹笑。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尽管我是如此丑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这么体贴我!” 该死,如果她再提一次她有多“丑陋”,他一定会当场发疯,抓狂给她看,特别是在他正因为她紧贴在他胸前的柔软娇躯,还有自她身上飘散出的诱人气息而紧绷得疼痛不已的时候,说不定下一刻他就忍受不了,马上把她拖到路旁草丛里去厘清她的疑虑,证明他有多不在意她的“丑陋”。 见鬼,现在的他就像一条随时准备爬上母狗身上解决发情问题的公狗! 至少他比公狗“大”……她说的……昨儿夜里……就在他流着口水扑向她之前……天哪!他到底在想什么? 够了,他决定开始计算今年冬天需要狩猎多少野兽才足够全村寨的人分配,直到他的紧绷消除,脑袋回复正常为止;如果这还不够,他可以继续计算他们的羊只可以产生多少羊毛,编织多少羊毛毯,卖多少钱,或者交换多少物资…… “夫君……” “我叫涅剌古安跋嘉珲,你可以叫我嘉珲。”也可以计算明年的马市交易上,他们的马可能卖掉多少…… “涅剌古安跋嘉珲?好长的名字喔!” “涅剌古是姓,安跋嘉珲是名,就是汉语大鹰的意思,安跋是大,嘉珲是鹰,族里的人都叫我嘉珲,外人才叫我安跋嘉珲。”或者计算播种季来临时,需要拨出多少人手去田里…… “咦?”琥珀两眼惊讶地往上瞅。“你会汉语?” “跟你一样,大致上都懂,但不是很流利,因为不常用。”还可以计算必须猎来多少珍贵的紫貂,才有足够的毛皮将她全身包裹起来…… “哦,那……我想请问夫君,在出发前你曾对我说过下个月就要开始下雪了,可是现在才九月,不是只有在过年前后才会下雪吗?”琥珀困惑地问。“有时候一年下来也不过下个把个月小雪而已,并不会造成任何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嘛!” 再计算需要多少张虎毛皮才足以铺满她的……下雪? 嘉珲的目光猛然往下掉,不安地瞪住她。“你之前住的地方不常下雪?”她不提,他还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可她一提…… 天哪,这个问题可不是普通的严重呀! “这个嘛……”琥珀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常啦!差不多一、两个月吧!不过我觉得并不是很冷啊!最多衣服多穿两件就好了咩,小时候我还常常偷溜出去玩雪玩得被奶娘骂呢!” 嘉珲的表情马上垮成一片烂糊的面饼。“可是在这里,一年起码有四、五个月雪期,两、三个月的冰封期呀!”该死,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气候里,纤细娇弱的她能捱过多久? “结……结冰?”琥珀惊愕得张口结舌。“不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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