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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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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游艇停靠船埠,关茜第一个跳上码头,丢下其它人,三两步跳上阶梯,轻快地半跑向聿希人。 而聿希人噙着柔和温文的笑,慵懒地斜倚在栏杆上,白衬衫的袖口卷至肘弯处,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在阳光的映照下显现着健康的肤色,白长裤裹着修长的双腿,率性不羁的站姿,却有说不出的高雅洒脱。很显然的,病愈之后的他跟过去不太一样了,身材仍然顺长瘦削,却隐隐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笑容依旧和煦内敛,眼神却散发出热情奔放的光采;气质不变的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却多了几分放纵与率性。 若说过去的聿希人是含蓄的隐性,那么,如今的聿希人便是耀眼的显性了。 “回来了!”比笑容更温柔的嗓音。 “嗯,我回来了!”关茜低应,整个人直接投入聿希人怀里。 聿希人笑意敛去,瞳眸深处柔情漾浓,无视周遭一道道比阳光还刺眼的视线,俯首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唇。 聿邦彦兄妹见怪不怪的相视而笑,杨颉与石翰摸摸鼻子转开头去装作没看到。 好半晌后,聿希人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修长的手指爱怜地轻抚她被吻得略显红肿的**。 “累吗?” “我?累?你在侮辱我吗?” “那就直接去参加婚礼吧!”于是,包括跟在聿希人身后的石翰在内,六个人一起朝山城里走去。今天他们是要去参加村长之女的婚礼,这也是关茜首次见识到传统的东正教婚礼,因此好奇得很,婚礼中不断拐肘顶顶身旁的聿希人,小小声发问。“希人。” “嗯?” 聿希人的目光落下,询问地凝住她。 “他们在干嘛?” “那是希腊人的传统,在象征性的活动上,都会以重复进行三次来强调圣灵的重要性。” “所以,交换戒指要交换三次?” 还以为新郎、新娘太迟钝,居然到这种时候了才开始犹豫,考虑要不要客串落跑新郎或新娘呢! “对,新人戴礼冠也要戴三次,饮酒三次,绕祭坛三圈。” “他们不会也要结三次婚吧?” “……” “好吧,不会。那,接下来呢?” “你猜呢?” 关茜一怔,继而很夸张的叹了口气。不必猜,希腊人热爱音乐,生命中没有一刻是听不到音乐的,就算天要塌了,他们也要狂奏音乐庆祝天终于要塌下来了;婚礼上就更别提了,要是没听到音乐,肯定是希腊人全都挂点了! 说实话,初到希腊时,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被迫“享受”希腊传统民谣,关茜还真是有点受不了,好几次都差点尖叫着逃之夭夭。 幸好,她的神经线够粗,久而久之也就麻痹了。 果然,婚礼过后,尚未开始用餐,竖笛、大鼓、小提琴和手风琴就轰轰烈烈的演奏起来了,个性鲜明的希腊乐风愉快地飘扬在宴席之间,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有音乐就有舞蹈,大家都早已准备好要歌舞狂欢到天明了,先是新郎、新娘双人跳,不久,陆陆续续有人加入,再过一会儿,双人舞就变成大圈舞了,大家兴高采烈的手拉手围成几个大圈圈,连关茜吃东西吃一半也被聿希人抓下去掺一卡,跟着大家一起又笑又跳,High到不行。 在户外摆宴席用餐就是有这种好处,永远不必考虑空间的问题。 “表哥真的好快乐呢!”注视着聿希人毫无保留的笑靥,闪闪发亮的神采,精力充沛的跟着大家一起又跳又转圈圈,完全摆脱了过去那种斯文弱气的外壳,聿邦婷感动得想哭。 “那是当然,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聿邦彦低低叹息。“三天两头抱病号,一个不小心又得住院了,因此生活上不得不接受种种限制……” “限制?”聿邦婷很不以为然的哼了一下。“身处在阳光的国度里,却不能自由自在的沐浴在阳光下;居住在海岛上,却不能到海里尽情地游泳;拥有热情的希腊血统,却连纵情地跳支希腊舞都办不到,这个不行,那个也不可以,那不叫受限制,根本是活生生被绑住了好不好!” “的确,过去他……”聿邦彦叹气。“真的好辛苦,我想他原本并不是那么内敛的人,只是身体状况逼得他不得不内敛。可是如今……” “他健康了,而且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更健康!”语气一转,聿邦婷眉飞色舞,兴奋又激昂。“现在表哥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再受任何限制,就好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被解放出来,他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了!” 聿邦彦沉默一下,然后更轻更轻地低语,“而这一切,都该归功于表弟妹!” “对!”聿邦婷重重地点一下头。“如果不是表嫂的朋友及时通知表嫂说还有那位大陆神医可以救表哥,不说表哥会有今天这么快乐,他甚至活不到现在呢!”虽然不是表嫂亲自救的,至少没有她,聿家的人就不会知道那位大陆神医。“起初我怀疑她别有企图,但此刻……”聿邦彦缓缓绽开微笑。“不管她是否真有企图,我只庆幸和表弟结婚的是她,真的是太好了!” 然后兄妹俩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大圈圈中的聿希人和关茜,他们又跳舞又唱歌,畅快的欢笑中不时交换着依恋的视线,聿希人眸中是深情无限,而关茜却是誓死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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