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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安井谋会将自己整得这般完美,危伟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对他怎样,要怪只能怪当初自己说任凭他处置。

  那时候,安井谋才二十岁,还在瑞士留学习医,但刀法精湛,已是名声十分响亮的密医。

  后来,危伟才知道安井谋是着名的神医之后,无怪乎年方二十就有如此高超的技术。

  过了十年之后,安井谋更是不能同日而语,他已经是鼎鼎大名的整型医师,许多明星,不论海内外,都曾被他的一双巧手给改造,就连政商名流也都吹起一股整型风,让要价不低的他荷包满满,笑得合不拢嘴。

  几分钟后,咖啡蓄满了咖啡壶,危伟拿起了咖啡壶及两个白瓷咖啡杯往客厅走去。

  他坐进了单人沙发,并将一只白瓷咖啡杯注满后,向安井谋问道:"要不要?"

  安井谋看了看壶里的黑咖啡,"不了,我可不想失眠。"

  危伟放下了咖啡壶,拿起了飘着香气的黑咖啡啜饮,热烫的咖啡一下子滑进了他的咽喉,像是已经习惯了人喉的苦涩。

  "怎么,今天不用盯着你的主子吗?"

  "她去相亲了。"

  "喔……"安井谋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去相亲还跟个保镖的确有点扫兴。"

  "不过,云小姐用得着相亲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海儿可是浑然天成的美人胚子。

  "是怀生生化的小开,尹子闻。"危伟的眼平静无波的望着杯中的黑色液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两家人希望他们能够成婚。"

  因为工作的需要,危伟住在云宅内,当然也就对这件事略有耳闻。

  "你确定你要让她嫁给尹子闻?"

  "为什么不?"危伟反问。

  "你有听过结婚了以后,还会需要一个贴身保镖的吗?"安井谋笑笑,"而且还是一个男的,长得比自己还帅上几千、几万倍的贴身保镖?"他接着自己回答:"要我是尹子闻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若是贴身保镖保到床上去了,那不等于是养虎为患?"

  危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安井谋所说的,正是他的计划之一。

  看着危伟的表情,安井谋了然于心的摇了摇头,"啧啧啧,我记得我只是整了你的脸,可没整了你的良心啊?"

  由于安井谋的客源有不少是来自上流社会,因此对社交名流也颇有了解,就他所知,云海儿就是那种标准的千金,被教育得温柔、有礼、听话、乖巧。

  被家人当作是温室中花朵给保护着的云海儿,捧在手里怕她坏了,含在嘴里怕她融了,从小备受呵疼,哪敌得过心怀不轨的危伟。

  更恐怖的是,危祥已经埋伏在她身边将近两年,猎物就在嘴边,他却还能够沉得住气,丝毫不动声色。

  危伟轻啜着黑咖啡,对于安井谋的暗讽完全没有反应,"我的良心早就在十年前被大火给烧了。"

  听着他冰冷没有温度的话,安井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如果他也遭遇丁危伟的命运,或许会跟他有一样的选择。

  "不过,你真的能够忍受云海儿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吗?"

  "她与我无关。"危伟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后,将瓷杯放回茶几上,连再见也没有说,就走出了安井谋的家门。

  安井谋早就已经习惯了危伟的来去如风,他没有丝丝的不快,反倒是微笑的看着桌上的白瓷咖啡杯。

  或许连危伟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刚刚放杯子的力道似乎过大了些。

  早已经就寝的云海儿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就是合不上眼,想到今天晚上尹子闻向她求婚的话,她的睡意就一丝不剩。

  "呼!"云海儿倏然起身,望向漆黑的窗外,索性下床,怎么样也睡不着的她打算到院子走走。

  懒得换下睡衣,只披上了睡袍,脚下趿着拖鞋就往后院走去。

  春天的夜里,温度不若白天温暖,寒冷的湿气朝衣着略嫌单薄的云海儿袭来,让她忍不住将睡袍的带子给系得更紧一些,好抵御低温。

  云海儿一边抬起冰冷的小手在嘴边呵气,让手温暖些,一边往后院用竹藤编起的摇椅走去。

  她轻轻坐进摇椅里,摇椅因为突来的重量而轻轻摇晃了起来。

  为了不让冰冷的脚受冻,她脱去了拖鞋,曲起腿,让冷冷的脚包裹在长长的睡袍下。

  云海儿整个人陷进摇椅内,双手抱膝,小脸儿靠在膝盖上,望着夜空里的星星。

  脑袋里的思绪还有些混乱,她还不能脱离与危伟十年之约的感伤,就又马上收到尹子闻的求婚。

  若是一般女子,被尹子闻那样优秀的男人求婚,应该是含着幸福的泪水点头答应才是。

  她不是冷血动物,当然也会被尹子闻的求婚给感动。

  只是她的心里,还有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期待。

  莫名地,云海儿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危伟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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