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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我听着,流出泪来,脸上却展读着一朵朵幸福的笑靥,又哭又笑的,满腔是沈自扬给我的甜蜜疼怜。

  他轻轻放开我,看着我被泪水糊花的脸,举手轻触,小心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珠。我为他深情的凝视感到睑红不好意思,因为他下一步……气氛这么动人,他下仅吮干我的泪,更把所有的热情经双唇电流到我心房。我的心脏宛如电触般的微麻,甜甜的、酸酸的,暖暖的,还有一种如痴的迷醉。

  尽管他对我那样的温柔,离开他的怀抱后,我仍然心有余悸。

  “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从那以后一直那么冷淡——”我说。

  他又热烈掳住我的唇,直到我不胜羞涩。

  “我那里是冷淡!我是怕,没自信,怕你不理睬我,讨厌我——”说着开心地笑了笑:“幸好我脸皮厚,否则真的就失去你了!果真如此,我真的会疯掉!你不知道,那一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只要一想起你,我就觉得心好痛,又不敢再来找你,简直快把自己逼疯了!还好昨天你同学打电话找了我,我才有藉口接近你——宝!答应我,说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嗯!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羞忮地又靠入他怀里。

  沈自扬心满意足地笑了,却又不放心地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又回来了呢?”

  看着他满脸担心的神情,我突然坏心眼地诡笑起来。

  “果真如此,那么,你就准备替我们送行吧!”

  “宝!”他紧张地高声叫出来,急急地抓紧我的手。

  “啊!”我不禁低声叫出来,他弄痛了我。

  “宝!”他仍然急切地抓着我的手。“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看他紧张成这个样于,我实在有点后悔,不该拿他对我的深情开玩笑。我假意挣扎捶打著他,撒娇说:

  “哎呀!讨厌!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生病又喝醉了酒!”

  他这才阴霾一扫,释然开怀起来。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怕你又会离开我——”他猛一甩头,紧紧又把我搂进怀里,像是—旁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怕一不小心我就被抢走。

  “好了!”我摸着他的头。“我不会离开你的,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就是知道,才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幸福。”他说。

  “傻瓜!”我说,情不自禁地笑开。“我才没自信呢!我不过是一个小毛头,任性又粗鲁——虽然我觉得自己很美好,处理感情的事却低能得要命。”

  “还好你‘低能’,不然我就惨了。”沈自扬调侃说。

  “其实,在你第一次吻我那一天,我心里竞想着,若换作在古代,这辈子怕是非你不能嫁了——竟想着就这么跟着你!”我将头垂得好低,双手将脸蒙住,指头都感觉得到脸颊上传来的那份羞热。“那时我真是恼你,更觉得自己荒唐,可是从此对你却莫可奈何,一直摆脱不了你的身影。我对谁都没心没肝的,唯独对你狠不下心肠。没想到心肠太软,到最后竟然连心也给你偷走了——哎呀!我不说了啦!”

  沈自扬将我的手从脸上拿开,毫不顾虑我抹红染粉的羞涩,亲密的吻像网点般罩落。我知道我应该含蓄一点,可是忍不住喜欢他的心情,恣意缠绵,他的发际耳畔之间,满印着我最挚恋的唇痕。

  “我喜欢你。”我说。

  他幸福地叹了一口气,说:“真希望时空移作到古代。”

  “啊?!”

  他微微一笑,又无限柔情地扣紧我。

  “那样一来,你就非嫁给我不可了。”他在我耳边低语,流光四窜,辉亮了他的眼眸。

  “真不知你凤冠霞被之后,会是怎生地娇艳——”他接着又说。

  不知怎地,被他这样搂着,这样多情的看着,我竟没来由的幻见出红烛高照、双喜临门的洞房花烛之夜海市蜃楼。火光辉映出那端坐在床沿,一身艳红,在红烛映辉下无限娇羞腼腆的新娘;还有那身系大红礼花,几分薄醉微醺,英挺俊拔的新郎——我们正喝着交杯酒——

  天啊!我大概是被幸福冲昏了头,大白天幻想这洞房花烛——

  羞啊——

  当我和沈自扬一起出现在酒吧的时候,木木兴冲冲地迎上来,堆着满脸的笑,捉狭道:

  “和好了?我就说嘛!什么事一个人躲着喝闷酒!果然没料错!活该让你吃点苦头,才懂得珍惜!这么好的男朋友,连我都抢着要呢!”

  黄大维适时推门进来,看见我,外套一甩,性格万分。

  “嗨!苏宝惜,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不晓得又摔进那个酒缸中了!”

  这两个家伙!我才不自讨苦吃呢!不说话,不说话,免得他们又噜嗦个没完!

  木木看我装聋作哑,也故意不理我,对沈自扬说:

  “上次没好好招待你,怠慢了!来,请接受本店最殷勤的招待。”

  说着,一手拉住沈自扬,一手挽着黄大维,住桌枱走去,丢下我干瞪着他们的背影。木木还故意回头朝我扮了一个鬼脸。我对她的鬼脸笑了笑,走到吧枱。

  小陈看到了我,依然笑得好殷勤,让人毫不怀疑他的热诚。他支着下巴,倾头看着我说:

  “终于盼到你出现了,美丽的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思念着你!”

  我失笑出声,差点呛了咽喉。

  “陈克维,你少肉麻!那个女人你不想!”

  “不!只有你特别例外。”他咧嘴一笑,下巴微微一抬,朝着沈自扬的方向。

  “上回就为了那个家伙喝闷酒,放我鸽子?”

  我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他朝沈自扬又看了一眼,“长得还不赖,跟我一样充满魅力和性感,难怪你会看上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像我这型充满男人味的——嘿!你该不会也只和那家伙谈谈柏拉图吧?!”

  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

  我撇嘴一笑,也不动气。和小陈生气是浪费力气,陡然令皱纹多出好几条。

  “陈克维,”我说:“说你气质差还真没有寃枉你,不过两句话就原形毕露了,太糟糕了吧!”

  “唉!”他颓丧的说,也不知是真或是做假:“小毛头一个,还是不成熟!我还真有点可怜那家伙——柏拉图!哈!”

  “陈克维!”什么话嘛!这家伙!

  “好,好!不说!我什么都不说,行了吧?柏拉图,哈!要不要来杯葡萄酒?”

  “……”我犹豫着。

  “放心吧!葡萄酒醉不死人的——哪!尝尝看!保证你一口接一口。”他把一杯晶莹的酒液递到我面前,满脸挑战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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