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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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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殷小玄回过神来,便惊觉头疼欲裂的感觉消失了。 “这是笑红居不外传的解酒汤,我昨儿个特地带回来的,看来果有神效,名不虚传。”白藏低柔地说。 殷小玄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又知他是为了自己,那肝气便慢慢地平了。 “很苦……” 白藏捻了一枚玫心卤糖送进殷小玄嘴里。“我知道苦,可你自找的。” “做夫妻道理第二十三条……” “要知情识趣、温柔体贴,你昨儿说过了。” 咦?她有说过这一条吗?殷小玄惊讶地合不拢嘴。 其实白藏只是顺着她的话瞎掰,他光使上生意手段的一根牛毛,就将她制得服服帖帖。 “哼,你记得就好!”殷小玄心虚地说,殊不知她已被识破。 白藏笑着却不还口,打了胜仗就好,他不占口头上的威风。 “玄儿。” “又有什么事?” “那不是洞房。” 白藏没头没尾地在讲什么呀?殷小玄古怪地睇着他。 白藏手段好,记性更好,他可没忘了殷小玄刚醒来时的傻话。他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如春风吹过,让她俏脸飞红、艳羡桃花。 正值此儿女情怀之际,门板上不识相地敲了几响,待得同意,侍僮如意又进房来。 “三少爷,陶总管和几位管家的爷们、窑那边的头儿都来齐了,有要事要商,如意帮您更衣可好?” 白藏一听便起身下床,看着殷小玄不自觉嘟起小嘴,便飒然一笑。几个小僮进房,齐上前来帮他穿衣整装。 看如意还立在那儿,他便又说道,“让人去传话,请他们先吃点早茶,三刻钟后再到秋声斋。” “今儿个不在外头议事堂?”如意再次问道。 白藏摇摇头,如意得讯,便退下去传话了。 殷小玄躺在床上,看着白藏穿戴整齐,知他要丢下她,又有些不开心。 “玄儿怎么不开心?” “你自己好好想想!” “告诉我嘛!” “我才刚醒,你却只肯再陪我三刻钟,连用早饭都不够…… 啊!白藏你在干什么?“被腾空抱起的殷小玄惊呼一声。 “这足够让我抱你走到秋声斋,再把早饭端到你面前,你就待在我小憩的房间里陪我吧!”白藏笑着说道。 他连人包着锦被往外大步迈去,一群小僮看得合不拢嘴,片刻后才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连忙跟上。 也因此,他们都没有看到偎在白藏颈项边的殷小玄,露出一个好甜好美的笑脸。 时序秋尽冬来,转眼便将是大年除夕,而后便是新年。 寒冷的冬天,整整两三个月里,白藏除非必要便不出门,大半时间都在家议事,而管事的爷们都知道主子舍了平时用的议事堂和外书房,而改在内院的小书房商讨公事。 只有几个心腹和在内堂走动的侍僮们,才知道在秋声斋书案旁,大幅苏绣字画机关活门之后,有间再精巧不过的内室。 而每天没睡饱或刚睡醒的殷小玄,便由白藏抱来此处,躺在,床上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这幅苏绣芍药图不但精美,而且暗藏玄机,由书案此处看去,只是大幅的瑰丽图案,可由内室这头望去,却如纱帐半透明,可清楚知道书房里的情况,亦听得到对谈的声音。 可殷小玄每每贪睡,管他有没有人说话,虽有点吵,还是照睡不误,久之,也就习惯了。 虽名为内室,但有窗亦有通道,殷小玄一醒来,便有侍僮俏声进来,伺候她梳洗用餐。 而冬天寒冷,她懒得动,白藏便弄来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她在内室里把玩天下奇珍;但多半时候,她都是隔着绣幕望着白藏好看的脸庞。 议事中专注的白藏,每每有感不经意回望,对上殷小玄的眼,逗得她连忙收回视线,直到看见一旁的如意掩着嘴,她才想起那头是看不见这头的情况。 等他议完了事,也近午膳时分,来议事的众人散了,他便推开绣图人里,和她一同享用午膳。 和他一起吃饭,殷小玄总觉得食物特别美味。 午后不是又睡,便是唤府里养的戏班来唱戏给她听,而他就在一旁看帐批文,两人各得其乐。 有时,他上笑红居听曲品茗,她就跟去划拳喝酒。 日子过得飞快,殷小玄被白藏护在手掌心上疼着,这让她受用得很哪! 生活看似安稳,却不平静,没法子,生活愈是单调,殷小玄爱作怪的细胞便愈是活跃! 她每天都有些新主意,不是玩弄这个,便是摆弄那个,总有些人要倒大楣。 而她又有帮衬之人,白云居上上下下的内院侍僮,知她知趣不拿势,无不和她好,天天闹得天翻地覆、无法无天。 白藏不管,陶总管也劝不听,殷小玄乐得有伴,天天在嘻笑中度日,有时偶一疑惑白藏为何要娶她,又在她的玩乐中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喜欢有他在身边,总是好开心、好快乐,无忧无虑的! 唯一缺德是白藏完全想不起雪蛛的所在,任殷小玄怎么问他都想不起来,看他不像说谎的表情,于是她只好相信他。 殷族是苗族中最擅操弄蜘蛛的一族,她可是殷族的毒姬,殷族唯一的后人,要她怎么可能不爱这稀罕毒物呢! 玄蛛墨黑、雪蛛洁白,她多么想同时拥有呀! 可白藏就是想不起来,她决定等,耐心地等、边玩边等! 转眼就要过年了,人人都忙得一塌糊涂,唯有殷小玄空闲得发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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