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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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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我们俩,还有我们可爱的孩子才对……” 女人话还没说完,男人突地浑身一僵。 “孩子?什么孩子?”方水人不可置信地问。 安琪柔柔地微笑。“我们要一起走人生路,然后拥有一个家,再生两个孩子,这样才美满啊!” 方水人一时无法反应,虽是笑着,但内心反覆。 什么孩子……不能有孩子! 孩子会在父母的一念之间幸或不幸,他不要带孩子来到世上,他负担不起他们的人生! “孩子的事情再考虑吧!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男人找了个理由,魔魅地道。 安琪笑得甜美可人,但内心也有了答案。 在动了负担不起这个念头时,就等于在潜意识里,想要为对方负责,希望对方幸福的渴望。 而这种想望是曾经差点被父母杀死的人,最无法想像的未来。 他的未来他已有安排了吧……女人无法不这么想。 她不由得抱紧了硬撑着笑容的男人的肩膀,将自己也埋进他的胸膛。 “水人,我是你的,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分去我一丝一毫,为了你而出生,有着能看到你的双眼,在听着你的心跳的同时,我的心也为你而跳,一旦失去了你,我纵使活着也不完整,这样子的我,是没有人能够分享的!”安琪虽然不能够扭转时光,但她会兑现她的承诺。 痛苦的同时甜蜜,明知无法全身而退,方水人感觉被安琪似水柔情的话语给溺毙,但他已不想挣扎,那感动太美好,太难以回绝,他只想永远沉迷。 忽然—— “安琪,我们走吧!”方水人突然说道,表情认真。 安琪扬起迷蒙的眼。“走?走去哪里?三更半夜的!” 方水人兴奋得像个小男孩。 “我们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像是……”男人咬着嘴唇沉吟,不久,他大笑了起来,“我们到布宜诺艾利斯吧!听人说那里很美,很特别!” 安琪幽然一笑。 二十岁,在对未来充满困惑的那一年,她独自在布宜诺艾利斯旅行一个月,也认识了一个很奇特的男人——里耶。 带着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他,迅速让她在人群中发现他的存在。 热情的男人,以全然雄性的眸光能够射穿任何女人的心,定定地凝视她,第一句吐出夹着腔调的中文,便是开门见山的要和她交往。 那时候,她穿着随便,踩着球鞋,坐在一堆精雕细琢、艳丽的拉丁美人中,粗鲁的咬着三明治,对所有事情是既冷漠又愤怒,活脱脱就像个中年失业的死老头一样。 从早到晚都有惑人的探戈乐声,这一秒甩巴掌、下一秒接吻的情绪化人们,老市区的小酒馆,沧桑得像复古影片里的怨妇,不像台北惨白、但一样炽热的乳黄色阳光照耀在天地间,虽有相同盈亏的月,不过在南半球的夜空看不见北极星。 但她的愤世嫉俗并没有因为置身于此而改弦更张,却因为里耶的温柔逐渐融化。 男人的珍惜,不是急着上床的优闲步调,让她从令衍和子今的深水漩涡底慢慢的浮起,换了一口大气。 里耶从不质问她在想谁,想得时常望向远方。 当她哀伤时,他在她耳边唱着热情的拉丁情歌。 枕在他修长的腿上,她约略能够听懂的字句,全是和爱有关的倾诉。 里耶像是爱的化身,他没有要求她,只是待在她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情歌,恋慕地爱着她。 他悠扬的歌声,带她穿渡了伤害,找到一个美丽的答案,慢慢的侵入她的心,然后待她发现的时候,他已无所不在。 不久后,她也在他的怀里融化了。 什么都不想,她只希望和他合为一体,然后如果不能马上幸福的死去,那这辈子就不要再分开了。 她明白,幸福,有时候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她希望在这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和他一起生活,然后一起生育孩子,他们在这里,永永远远的欢笑。 但里耶常笑她的傻,他说她的家人、一切都在台湾,他不能剥夺她的人生,防护措施滴水不漏。 但安琪不在乎,以行动表达了她的不在乎。 可是她的不在乎,让里耶不告而别。 她回到空荡荡的房子,回想着一个月里和里耶相处的回忆,她意外地没有心碎,只是坚定了某个信念。 她要兑现承诺,并且要他付出代价,在人生的交叉点上,做出最后抉择。 她不后悔,也不在乎他是否后悔。 脱口说出布宜诺艾利斯这几个字,原本心绪不宁、全身沸腾的男人瞬间冷却了。 他不着痕迹的观察怀里的女人,想弄清楚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所幸安琪仍是微微笑着,似乎没有起疑心。 “布宜诺艾利斯在南美洲的阿根廷,你去过吗?”女人着迷于异国情调般的问。 方水人将女人揉进怀里。“没有,我没去过。” 女人长吁了声。“没有啊……我去过哟。” 男人扼腕的啧了声。“你居然去过了。” 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那里要在台北冬季的时候去,温暖宜人,晚上披着薄纱,走在石砖地上吹风,可以忘却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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